“摇啊摇,摇啊摇,
一摇摇到外婆桥……”
叫不醒几乎是昏睡的余玉,时间紧迫,请柬上冥婚的时间就是今天,但现在已经是早上五点了。
危机会在什么时候降临,罗诗琴并不清楚,她只能在一切危险到来之前做好自己能做的所有准备。
她留下小雷云照顾余玉,随后独自一人前往村子内探索。
第一次进到余家村,罗诗琴对这个地方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小学妹对幼时生活地方的短暂描述。
翠绿的草丛和泛黄的芦苇荡,被雨水擦过的蔚蓝天空和棕黄泥土大道上的村民与土狗。远处近处不时有袅袅炊烟,然后是极能勾起馋虫的饭菜香味。
但走出屋子后,顺着小道来到村子路上,罗诗琴很难不怀疑余玉描述时是否加上了她自己的故乡滤镜。
草的确是翠绿的,但长势旺盛得像是坟头的杂草丛一样有半人高。田地的泥水中插着三两根咽了气的草秆——或许这就是余玉口中的芦苇荡。
左右看了一圈,灰雾笼罩的村子里,罗诗琴能看见的地方的屋门无一不被紧闭。
只有轻飘飘的童谣从村子深处传来,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似乎在指引着她。
作为《囍》的配角,罗诗琴无法看到自己头云鱼儿头冥府外交官大都只是来进行商谈的存在,”
站在门口的女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宽敞的院落里,齐刷刷的一排纸人的墨渍眼珠,她忽地勾唇,露出诡谲的笑容。
“但有一句话说得很棒。”
“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指夹缝中,一张标注着‘天降正义’的黄符被阴暗天空招来的狂风吹得呜呜作响。
女生稍一用力,黄符纸便如同世间最坚固的长刃一样挺拔,疾射向大批纸人所在的方向!
“轰隆——!!”
只见天边雷光乍现,天空瞬间被乌云完全浸染,虽然只闻雷声不见落雨,但怎么看都是风雨欲来的场景。
天降下的火光吞噬了所有前来送聘礼的纸人,在一片哀嚎与怨毒的咒骂中,擦着朱色腮红的纸人们消失得一干二净。
宽敞的院落里,只剩下那像是棺材一样的聘礼箱,以及整齐放在上面的,和土包堆的鬼嫁娘们身上,如出一辙的猩红嫁衣。
“吱嘎——”
原本院落外通向灶厨的木门被缓缓打开,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灶厨里面的东西,但那双织金的红色绣花鞋正在半空中晃荡。
绣花布鞋晃荡来晃荡去,吊在灶厨门口的麻娘发出诡异的笑声。
忽然,吊住它脖子的长绳一松,被吊死的鬼垂落在与罗诗琴平行的高度。
那条写着白色‘奠’字的红盖头飘落在地上,而罗诗琴也是第一次正式看清麻娘的脸。
惨白的脸上被紫红色的细小血管切割,大块大块的尸斑被粉块印得左一片右一片,黑灰色的眼珠还有点点猩红,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罗诗琴看。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麻娘的嘴。
唇的四周一片乌黑,细看还有被血色浸湿的细线,将皮肉扯紧死死缝合在一块儿。
“新嫁娘……鬼嫁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艰涩又模糊的发音在客厅里回荡,鬼嫁娘扯动着无法大幅度张合的唇,抬起手臂指向屋内被迫躺在地上的余玉。
“——她就是下一个新娘。”
面前的女生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感到担忧与害怕。
一人一鬼对视许久,直到又一阵寒风刮来,罗诗琴才缓缓开口:
“到底是那群鬼东西指定的新娘,还是你需要一个,谁穿了新娘服,谁就要去配冥婚,做那个什么鬼的新娘??!”余玉一脸不可置信,“它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死了还要找老婆?它怎么不一步到位找个孙子呢!”
云鱼儿:“冥婚如果不能完成,这个地方没人能够离开。”
余玉气急败坏:“什么强买强卖的鬼东西!”她说着,眼神却放在了身边的云鱼儿身上。
她迟疑地开口:“云鱼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你先前说自己不是死于配冥婚,那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这件事?”
虽说从始至终云鱼儿对她们的态度都很亲和,但余玉实在是不想到最后被鬼背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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