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超级难——”
“光是浓缩能量都会耗费大部分精力，而且每个能量粒子的细微差异就会导致彼此的牵引出错、混乱。”
“后者才是最难的！”
“不过精髓也在于能量粒子之间形成的...场域？感觉有点像是一种特殊的磁场。”
“简直就和计算涡流效应一样。开启心流模式的超频大脑都消耗得飞起。”
“......”
深蓝网络中。
一个田园风光的场景内，沈然正喋喋不休。
很是兴奋，像是在讨论课题的学生。
旁边，李不思坐在一张摇摇椅上，一边听着沈然的话语，一边欣赏着前方金黄色的麦浪。
阳光的味道让他心神放松。
“天资倒是不弱。”李不思暗中肯定。
李不思是天才，有着典型的傲意。
远离庸人，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信条。
前面只是告诉给了沈然一个思路。
具体啥的都没有说，看你自己能不能触摸到那一门槛。
换句话来讲，要是沈然连要点都悟不到，李不思又不是老师，为什么要耗费时间和精力来教你？
“你的进展快的让我有些惊讶。”
等沈然停下来后，李不思停止椅子的摇晃，
开口说道，“没错，能量粒子之间会形成一种特殊的引力场。如何既保证能量粒子数量的同时，又维持住场域的平衡，这是此术后面能否成功的关键所在。”
“你现在尝试得如何？能投放几颗能量粒子，持续多久？”
说着，李不思看向沈然。
沈然道，“一百零四颗，持续时间在十二秒左右。”
“四颗吗...十二秒？嗯？！”
李不思正顺着话，突然脑子里转动的齿轮被某个事物给卡住了。
“你说多少？”
李不思脸上出现了从未有之的表情。
“一百零四颗。”
沈然回答道，“这是我目前的极限了，消耗掉全部的精神力。”
“我第一次遇见这么夸张的术式，开启心流都无法瞬发，无法达成完美术式，只能够维持十二秒。”
“最后还是会走向混乱，每粒能量粒子会相互碰撞，爆炸。”
“唉。”说着，沈然叹息，像是认了，自我开慰，“不过想想，就是宇宙到头来也会走向熵增的结局。人生不过短短百年，执着于那种东西其实不具备有现实意义...这一术式能维持十二秒，在战斗中也够了，甚至还能进行缩短。”
他又自说自话了起来。
全然没注意到旁边不知何时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李不思。
“沈然你...你...”
李不思首次出现话说不完整的情况。
假的！
这一定是假的！
绝不可能！
“你在哪里？我这就下线，过来找你。”忽然，李不思内心产生了迫切。
沈然于是恍然。
自己的此术差不多已经算是成了，基本上没办法再往后推。
因为无论是精神力还是星能都不够用了。
“不思兄，你...目前是在哪一阶段？”沈然既不想让情商显得太低，又难免有些好奇。
“...十九颗能量粒子，只能维持四秒。”
李不思沉默了下。
“咳咳。”
沈然咳嗽。
“你在哪里？我从火星过来找你。”李不思再次开口，同样是没有直言，你在这里给我撒谎是吧？
“这么迫不及待就要线下见面？”
沈然诧异。
李不思罕见地额头一黑。你小子，咱俩是没见过还是没有动手打过架？
不过，也不知道沈然是抽了什么风，总之就是拐弯抹角地推托，说不见面不见面。
“沈然。”于是李不思不满了。
这家伙是在吊我？
“真不能见面。”沈然也有点乐，然后还是认真地说出自己的经验，
“开启心流是一个关键点。我没用其他办法，就是强行用心力去堆，让每个能量粒子尽量实现一致。”
“你的意思是我没开启心流？”
李不思现在对这家伙很不满。
要么是满嘴开火车，要么就是故意隐瞒。
“不是。我反正就是这样成的。”沈然诚恳，他不是那种过河拆桥，小家子气的人。
“为什么不能见面？”李不思只好问。网络真真假假，还是现实中见一面了就知道了。
“我在旅游嘛。在散心，不想被打扰。”
沈然胡侃。
“下了。”
蓦地，李不思直接原地下线。
紧接着，沈然就被强制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是吧？这就，生气了？”沈然暗悔，自己本来是想再跟李不思聊聊这个术式后期的一些东西，结果瞎侃了几句后，对方直接跑掉了...可问题是自己也没有得意洋洋啊。
沈然重新拉开好友列表，看见李不思的一栏都灰掉了。
另一边。
李不思在火星的昆仑馆中睁开眼。
怎么可能？
他皱眉，然后给李冠打电话，让对方帮忙找沈然，并让李家搜索一下沈然的位置。
此术绝对是杀手锏了，相当关键。
不想见面？自己直接线下找上你家！
过后，
李不思又来到火城外的赤红色戈壁。
他踏天而立，抬手。
手掌中缓缓出现一粒粒能量粒子，像是原子核外的电子一样，作着高速的不规则运动。
这是因为彼此的相互影响，越来越混乱，三秒后，整个光球就产生了不稳定的爆炸预兆。
李不思眉头微皱，仍是不满意，随后像是扔一个垃圾似的，
在高空中将这个“核弹”扔向大地。
如神灵赐下毁灭——
刹那间，风起云涌，伴随着一团太阳般炽盛的光芒，飓风围绕着光球呼啸天地，将地面一寸寸地割裂、掀翻，无数物体湮灭在了其中。
距离几公里以外的火城，地上城人都感受到了一股震荡，内心惊撼。
“怎么了？怎么了？”连官方机构都误以为是天外陨星掉入了火星地表。
动静徐徐落下帷幕。
赤红色的地表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坑。
毁灭区域达到了夸张的五百米！
上空。
李不思脸上的神情却依旧不好看。
这只是他弄出来的十九颗能量粒子造成的效果。
如果沈然说的没有假，那一百零四颗天煞能量粒子，那就是真的不亚于一枚毁天灭地的核弹！
更加逆天的在于，这才过去三天时间而已。
三天啊
李不思首次遇到他都得说句“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的存在。
不过，和季天不同，李不思的第一想法倒不是否定，他更倾向于这是真的。自己得见沈然一面，一起进步！
半人马座，南门星系，蓝海星。
一座北方金融城市中，沈然缓缓睁开双眼。
收起星石。
对于李不思的直接下线，他还是有点在意...或许是自己兜圈子，不愿和李不思线下见面，所以人家生了气。
但双方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后面再上线说就是了。
“这杀招，谁吃得消啊？我自己都吃不消。”“一招耗掉所有的精神力和天煞能量...”“别说尾巴，直接给他灵魂都打到无法超生！”
这下子，沈然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得到了暂时的松弛。
“呼~”
他躺在地面，看着天花板，放空心神。
“要不我给沈大爷你讲个相声？”冷不丁地，狄罗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不了，你一开口我就乐了。”
沈然一记鲤鱼打挺，起身。
他去吃顿饭的功夫，当天晚上，宋婉就敲响房门，送来了一个特殊道具。
是一把镶嵌着玛瑙宝石的匕首。
“哦？”沈然拿起。
发现匕首上镶嵌的并不是世俗的玛瑙，而是内置超凡生物的封灵宝石。
“元大人交给你的，任务期间使用。”宋婉道。
“明白了。”
沈然点头。
这点没有什么意外的。
少宗之前测试过自己，认为自己刺杀古霍的可能性不高。
主要对方有【虚化】这一规避伤害的神技，以及金甲猎手这种七阶强度的战斗殖装。
此外，盒子底层还有一个装有绿色药液的针剂。
沈然朝胳膊扎下，接着身体就陷入剧痛，脑子也胀痛到失去了意识。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一起身，就将周围的东西给弄倒了一地。
同时视野高度也产生了巨大变化。
沈然低头看粗大的青色手指头，
“嘿~”
再看镜子，镜中是一个全身赤裸的三米多高、深青色肌肤的存在。
身体有些异样，沈然需要在最后的两天时间来习惯这副躯体，这段时间也有学习月灵族人的语言和一些生活习惯。
不过，没有生出尾巴。
“这怎么处理？”沈然给宋婉发消息。
上面得知后解释称或许是沈然的基因特殊，导致异变出了点问题。不过问题不大。
宋婉拿给了沈然一个外表皮质，里面是金属机械的尾巴。
“尽量生冷一点。”
宋婉也知道了沈然应该是要去刺杀某个月灵族人，
多嘱咐道，“如果和月灵族人关系亲密了，和人类用嘴唇的亲吻礼一样，它们会用彼此尾巴未端进行神经连接、交流。以前我们缉事司就有个干部，因为这点暴露了。”
沈然闻言一阵恶寒。
话说，他也不是太清楚月灵族人的审美观。
似乎它们喜欢尾巴又粗又大的雄性？自己的这条机械尾巴应该不算有吸引力。
以上的准备工作完毕后，两天后，就到了那个神明游戏副本的开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