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现在我们是同僚了
他看向石壁，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立即笼罩了他。
那些黑色的符号似乎在抽动，从石壁上顽固地凝视着他。他意识到自己所看到的，远远超出了普通文字能表达的范畴。那是一种极其古老的语言，一个人类从未领会过的次元。他望入那些符号，试图理解其中内容，那不是人类意义上的“理解”，而更像是触动某个潜意识的开关。脑海中一种可怕的直觉渐渐浮现，让他头皮发麻。那些符号代表某种存在，高深莫测，不可名状亦不可理解，就像是宇宙星空一样。李奥瑞克开始头痛起来，他注视着那些符号，感受着它们难以名状的压迫感……然而越是阅读那些文字，他就越觉得自己的精神变得强韧。
要想增长精神力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锤炼”，就像是打铁一样，对“精神”进行无处次的锻造敲打，才能让其变成最锋利的刀。仰望星空、直面邪神、阅读这些邪恶神秘的文字、感受死亡、杀戮生命……这些都是一种“锤炼”，一种修行。
精神力这种东西除了能避免人发疯以外，还有很多好处，他是召唤恶魔时候的硬通货，也是真理的技能点。李奥瑞克的精神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先前拿去给塞拉维造工程、召唤火焰恶魔用了。此时他正好可以通过这扇大门上的符号补充一点。
随着阅读那些符文，李奥瑞克越发能感觉到自己精神力的增长。然而，墙壁上的符文也让他越发恐惧。他心想：是不是收手了？但他又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了。
巨人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你在做什么？”
“呃，我……”李奥瑞克对于自己的反复白嫖有些尴尬，“我就是看看。”
巨人摇了摇头，说：“你该走了。”
“走？去哪？”
“隔壁冥府的审判者发了信息过来，说，让我把你赶出去。”漆黑的巨人说着用手一指前方的星空，说，“朝着阿尔法4号走，一百背后你就会回到人间了。”
蛤？这死神居然追到真理图书馆来了？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手这么长？
他又是死神，个子又矮……难道他的本体是江户川柯南吗？李奥瑞克脑子里胡思乱想。
“走啊？还要我请你吗？”巨人说道。
李奥瑞克分辩道：“我说巨人叔叔，你就这么听他的话？他说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那你没点面子的吗？”
巨人冷笑，说：“冥府的人自然无法命令我，是我告诉他们你在这里的。”
“蛤？管理员大叔，你出卖我！”
巨人笑了，说：“你这叫什么话？我巴不得你早点死呢！你这家伙每多存在一秒，就是对我工作的一种侮辱！”
李奥瑞克只好朝着门缝里边，又大声又小声的喊道：“卡珊德拉，救一下！”
“别喊了，那个魔女帮不了你，这件事情是真理之地和冥府之间的一次工作交接，这已经超出那个魔女能力范畴了——请吧！”巨人朝着前方的星空伸出了手。
“行吧。”李奥瑞克叹了口气，只好无奈的走向那片星空……
……
几分钟后，李奥瑞克睁开了眼睛。
他又回到了那间地下，那个冥府的使者就站在他眼前。
这个“柯南死神”手持镰刀，神情肃然，整个房间中都弥漫着刺骨寒气，让人头皮发麻。他将镰刀架在李奥瑞克脖子上，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存在？”
李奥瑞克说：“我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潜入图书馆的，但我告诉你，从今往后都不可能了！你接下来就要到地狱报到，偿还你的罪孽！”
李奥瑞克被他整上火了，心想，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先把气出了再说，死也要死的痛快，不能到头来死不瞑目。于是他就骂道：“我有个姬芭罪孽！我在人间做了那么多好事你们不管，怎么我一到阴间，罪孽就来了？再说，难道这一切是我主动的吗？明明是你们的系统有bug好不好啊？我也是受害者啊！如果你这家伙真是什么清廉正直的人，就该明察秋毫，还我一个公道！不然你就是官僚集团的走狗，腐朽制度的奴隶，只能活在旧时代的木乃伊！”
李奥瑞克一番抢白说的那家伙不会了，趁着柯南愣神，李奥瑞克继续说道：“我还他妈的去地狱偿还罪孽？你也不看看这厚土大陆都生灵涂炭到什么样子了？战火持续了整整两百年，两百年啊！什么仗要打两百年？就算是一天只死一个人，两百年死多少人？你给我算算，两百年，一天死一个人，一共死多少人！”
“呃，啊……”柯南死神似乎不擅长数学，她从袍子里伸出十根戴着黑色真丝手套的纤细手指，在那掰手指算数。李奥瑞克等了三秒，看她还没算出来，就接着骂道：“连他妈这么简单的数学题都要掰手指头，你丫的小学没毕业是吧？”
“冥府的小学不教数学！”死神叫道。
“那你们什么时候学数学？”
“呃，中学开始。”那个柯南死神说。
“合着你刚小学毕业就出来上班了是吧？”李奥瑞克大声骂道。
柯南死神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是正规的警校硕士专业，有过二百年实习经验的！我……”
不对啊？这个柯南死神突然回过味儿来，心想：我不应该跟着他的节奏走啊？我是警察，他是犯人，怎么能被他在气势上压倒了呢？
“你不要胡搅蛮缠！”这死神大声说道，“你的行为触犯了冥府法律，我自然要将你缉拿归案。人间的事情不归我们管，但你冒犯了生死，我就必须要把你捉拿归案。”
李奥瑞克骂道：“放你妈的屁！你说我冒犯了生死，我冒犯哪个生死了？没有人比我更尊重生死之道！我迄今为止没错杀过一个好人，也没放过任何恶人；我没杀过任何孩子与孕妇，即使是他们有罪我也不会判他们死刑；我没放弃过任何能拯救的生命，我尽力救治我的每一个伤兵，甚至是俘虏；我给白袍修女配置最好的药物去救人，给黑袍修女配置了最结实的棺材和最干净的裹尸布从而让死者得到体面；我杀的每一头牲畜都只是为了果腹，吃得每一块排骨都不会放过上面的任何细小肉丝；我只杀冒犯我生活区域的蚊虫蟑螂，却从不滥杀外面的虫子；我捕鱼用大窟窿网，就是为了能放过未成年的小鱼；我会给重伤不治的战马做安乐死，甚至会给有战功的马儿做弥撒；我尊重生命，敬畏生死，你他妈说我‘冒犯生死’？我要是冒犯了生死，那这世界上没有谁还配活着！”
李奥瑞克当了国王之后，整天要和大臣、官僚、贵族、商人、学者和军官们扯皮，练就了一个好口才。再加上蒂维丝和希雅都教过他说话艺术，如今他已经不是个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自闭失语少年了。他一顿激情独白，说的死神一脸懵逼，内心动摇。
李奥瑞克继续说道：
“富人拿穷人的油脂涂在面包上，就着人血吞下肚子，你怎么不说他们‘冒犯了生死’？那龙王布林曾一日屠三城，他难道尊重生命？那乌鸦王年年南下打草谷，又抢粮食又杀人，完事还要放一把火，却也没等到你们的审判！还有北方的魔族，二百年间不知道屠戮了多少生命，难道他们比我更加敬畏生命？”
“老子就是走错了路，本该去冥府，不小心去了图书馆，但这是我愿意去吗？我是被动的。这要是分锅，也是你们那边搞基建的全锅！本来去火葬场的路，修到了图书馆，害得我这出殡的车，拐进了知识的殿堂。我不骂你们工作做的烂就是客气的了，你们怎么还能把我这个死人捞起来，抽我两个大耳刮子然后说‘都怪你死的不好，害的我们高速公路自个拐弯了’，你们哪来的脸啊？”
这死神若是个不讲道理的蛮子也就罢了，完全可以大手一挥，道；“我不听你胡说八道！”然后就将李奥瑞克送去冥府受刑。偏偏这位“柯南死神”是个正派人士，听了这些话，她也不能无动于衷。因为李奥瑞克所说的话语确实触动了她善良的内心，然而，法律是绝对不可冒犯的，她想了想，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你真是个尊重生命的好人，那就不该犯下这种占据别人肉体的罪——侵占别人的生死，打个比方，这比抢劫还恶劣。哪怕你不是出自自愿。”
“比抢劫还恶劣？问题是你有没有想过，第一，你活在什么地方，就遵循什么法律，对吧？比方说你是冥府的使者，你只要遵守你的‘大冥律’就行，你肯定是不用守人间的法律。要不然，你现在的行为就是违法了。我作为一个活人，只需要遵守人间的法律就好了，你一个外国警察，凭什么来制裁我？第二，我并不知道自己犯罪了啊，我进入这个身体之后，也没有人告诉我这种行为是错误的，如果你二十年前就来找我，说：‘对不起啊，李哥，你不能住这，我们工作疏忽了，把您送弄错地方了，您跟我去冥府吧？’那你觉得我会不答应吗？我肯定乖乖跟你走啊。第三，就算是我知道这种行为是犯罪，那我要怎么才能从这个身体里出来呢？二十年前，我不会魔法，也不懂死灵术，难道你要我当场自杀，就为了成全你们的法律？凭什么嘛！如今我在这个身体上遵纪守法活了二十年，还做了许多好事，你们应该感激我，而不是惩罚我！”
柯南死神疑惑的挠起头来，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拿出一本大书来，快速的翻阅着，口中喃喃道：“李奥瑞克！李奥瑞克，李奥瑞克……李奥瑞克？”脸上神情若有所思。
李奥瑞克没打算真的说服对方，这“柯南死神”既然官居高位，就不可能是个傻子，他最多唬住对面一时半刻，但等那家伙反应过来了，李奥瑞克还是要完蛋的。
而就在这时候，李奥瑞克脑海中传来了魔女小姐的声音。她说：“搞定了！”
“搞定了？你是贿赂到柯南的上司了？”
“柯南？”
“就是那个矮子死神！”
“哦，没有！”魔女小姐说道，“我查到了，她是冥王的直系下属，我不可能去贿赂冥王啊。”
李奥瑞克心理惨叫一声，说：“那怎么算是搞定了呢？”
魔女小姐打了个响指，笑道：“虽然没贿赂那矮子的生死，但是我帮你买了个官。”
“蛤？买官？”
魔女小姐得意的说道：“对，我们用星辉龙二十万年的寿命给你买了个官职，现在你在冥府有了一个新身份，就是‘翡翠平原，库马斯伯爵领，伯爵缉查司’的处长——这还是个肥缺呢！”李奥瑞克眨了眨眼，问道：“这管用吗？我现在要的不是肥缺，是性命啊！”
魔女小姐笑道：“这怎么不管用了？稽查司在人间有许多职权，其中就有‘公务征用肉身’的权力，你就说自己是征用肉身，办理公差！那你那么你的违法行为不就洗白了吗？”
我艹！还能这样啊？
我是该说这件事情太魔幻呢，还是太现实呢？姑且就叫‘魔幻现实主义’吧？
魔女小姐说道：“冥府这般买官合法，而且办事效率也快，我徒弟说已经给你注册完了，也录入冥府公务员档案了。现在各个机构都能查到你的名字。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等会等会，这个真行吗？我现在就算买到了官职，但那死神可是跟沙和尚戴同款项链的大领导，想办我这个小官，那还不是眨眨眼的事情？”
魔女小姐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冥府有三位冥王，三个人组成同盟又各自为政，就像是是那个公国的国王。你面前那个小矮子侍奉的冥王是烈焰之地的斯特拉图斯，而我是从塔尔尼斯王那里给你买的官。小矮子或许能拿捏烈焰之地的鬼差和使者，但他管不着翡翠平原的人！不然，就会演变成外交事件。”
“哦，我懂了，就是说，他不能跨国执法是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李奥瑞克挺起胸膛，说：“我现在‘翡翠平原，库马斯伯爵领，伯爵缉查司’的科长了，你无权逮捕我……”
而那个死神几乎是同时说道：“我觉得你的情况属实，我为你申请特赦令……啊？”
“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点没说话。
李奥瑞克尴尬的笑了笑，说：“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呢？”
两人尴尬对视，李奥瑞克挠了挠头，然后用意识询问魔女小姐，说：“那个什么，卡珊德拉？我可能不需要买官了，能退钱吗？”
“你说什么？这哪有退货的？”
与此同时，对面的死神脸一黑——虽然李奥瑞克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李奥瑞克能感觉到，那死神说：“我还当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用这种卑鄙手段对我？你是买了冥府的官职对吧？你这奸贼！还有那些贪官污吏！都该下地狱受刑！”
李奥瑞克挠了挠头，说：“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我现在真是冥府公务员啊，不信的话，你可以查一查。”
死神也不说话，她阴沉着脸拿起手上的书卷翻了翻，然后看着上面用魔法崭新烙印上的“李奥瑞克”，顿时气得脸色扭曲，狠狠将书摔在地上……然后又叹了口气，无奈的捡了起来，活像一个前一秒还愤怒的扬言辞职，下一秒就开始做ppt的悲哀社畜。
接着，那死神叹了口气，说：“你要行使稽查科的人间特权是吧？”
敢情你比我还懂？是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吗？
李奥瑞克点了点头，说：“啊，是的。”
听了这话，柯南死神面无表情，那挺直的腰杆也有些弯曲了，就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然后，她用一种被生活抽干了力气似的声音，说：“相关文件有吗？”
“魔女小姐，他找我要文件？”
“你让他自己去找隔壁的‘友邦工作对接部门’三楼的外务特勤室查，你的相关文件正在起草，我徒孙说了，给你做了加急，十五分钟内就给你弄完。”
于是李奥瑞克复述了一遍，那柯南死神听完之后，也没有很激动，就是感觉她的腰杆又弯了少许，然后用十分机械的声音说道：“那祝您在人间工作顺利，尽早平安回国，友邦的同僚。”
李奥瑞克连连点头，说：“也祝您……呃，工作顺利。”
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旋即李奥瑞克耸肩，说：“死神大人，那咱们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死神肃然说道：“好，这次作罢，毕竟你也是按照规矩办事！我没权逮捕你。”
说着，她脚下出现了绿色的烟雾，身体坐电梯一般缓缓沉入脚下的魔法阵中。
她一边下降，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但这件事情不算完！我一定会抓住你的把柄，你这卑鄙小人！”
“我以自己的名字发誓，我阿普罗斯不会放过任何罪恶！”
“尤其是你这种玩弄我正义感的人！”
“拜拜了您！”李奥瑞克跟她挥手告别。
旋即，那位死神就彻底消失了。
看着这位死神离开，李奥瑞克不禁心想：麻烦了啊，就怕这种较真的家伙。
这次拜托魔女小姐保了我一命，那下回呢？万一这家伙申请到了什么“尚方宝剑”之类的特权，那斩我这个小处长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找场子啊？
不过话说回来，李奥瑞克也有些同情这位老哥，看他那铁面无私的样子，应该是个清廉的好人，然而，偶尔刷新的一两个“青天大老爷”是无法对抗整个官僚体系的腐败的。历史已经说明问题了。
算啦！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柯南那么大一个官，不说日理万机，千机也是有的，兴许忙多了就把我这点破事给忘了呢？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处长而已……
“对了，魔女小姐，魔女小姐，你还在吗？”李奥瑞克问卡珊德拉。
那边的卡珊德拉问道：“嗯？怎么了？”
李奥瑞克问她：“你不说我这个工作是个处长，还是个肥缺？那有没有什么特权之类的？”
“你还想要特权？”魔女小姐哑然失笑。
“肯定啊！花了二十万呢！”虽然不是我的钱，李奥瑞克心想。
魔女小姐说道：“特权什么的……冥府的官吏要想行使权力，肯定要去冥府，在人间的权力是很少的。但你这家伙要是去了冥府，多半就回不来了！真到了冥府，那个‘矮子死神’肯定有办法整死你。”
李奥瑞克笑了，说：“哪家好人没事儿去阴间旅游啊？放心，我不去的，我是想问问有没有人间的特权？比如说我想杀个人什么的，是不是用手一勾，他就凉了？”
魔女小姐说道：“那是勾魂使者的特权，再说，冥府也不能随便杀人，必须要等寿命耗尽或者是肉身死亡才能把灵魂引走，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冥府的人并不掌控生死，他们只是向导而已。”她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道：“至于你的人间特权嘛，还是有几个的，比如说，你的职务就是缉捕搜查人间的死灵法师，还有那些因为通灵者，只要遇到了这种人，你就可以将他们杀了，然后灵魂送去冥府，冥府会给你算业绩的。操作流程已经自动出现在你的《灵魂秘典》上面了，那东西本来就死神的工具书，现在你拿着正好。”
李奥瑞克心想：我懂了，我这《灵魂秘典》其实就是冥府工作用智能机。
“另外，死兆星闪烁的时候，你就进入冥府，然后呢，每个月有薪水的。你现在的年薪……折算成人间的寿命，就是十二年。”
李奥瑞克有点懵逼，问道：“年薪是十二年？”
“对，月薪一年，年薪是十二年。”
李奥瑞克说：“也就是说，我活了一年，就相当于活了十二年？那我用工资抵消寿命消耗，岂不是可以永生不死？”
“给你增加的是灵魂寿命，肉体是有极限的，不过，你要是能把我弄出来，我有办法让你实现真的永生——这事对我来说不算难。”
“那多谢了！”李奥瑞克说。
接着魔女小姐那边传来了响铃声，她似乎接了个电话，在跟另一人交谈，听了几分钟，魔女小姐对李奥瑞克说：“你的证件批下来了，我徒孙说，请了个人，顺路给你带去，你收到了吗？”
李奥瑞克刚要说“没收到”，就看见眼前的魔法阵再度闪烁绿光，一个巨大的人影从里边走了出来。“嗯，人来了。”他对魔女小姐说。
“那行，再有事情你问他好了，我先走了。”魔女说着下线了。
李奥瑞克看着眼前的那个人，顿时就笑了——竟然是刚才找李奥瑞克要好处费的那个牛头人科长。两人见面，都有点尴尬，牛头人一见到李奥瑞克便一脸堆笑，说：“这可真是命运的安排！没想到上一秒咱们刚见过面，下一秒您竟然成了我的上司！咱们也算是熟人，大人，以后职场上还请多关照啊……来，我给您戴上！”说着将五个金骷髅头的项链戴在了李奥瑞克脖子上。
牛头人拍了拍自己脖子上的三个骷髅头，那三骷髅头晃了晃，显示着两人身份的差别。
牛头人，三个，我，五个！
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大两级压死牛头人！
虽然李奥瑞克已经是站在人间权力，但人间一定让你吃香喝辣——对了，你有肉身吗？”
牛头人笑了，说：“当然了有了！我们这一级别的冥使，是可以化身为人的。”说着摇身一变，一团绿色雾气闪过，灵魂形态的牛头人便有了肉体，“大人若是有什么吩咐，呃，小牛我随时愿意为您效劳！”
李奥瑞克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很好很好！”这家伙就是我在冥界的第一个仆人了！
忽然李奥瑞克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道：“对了，小牛，你这趟是来干什么啊？”
“我给您送项链啊！”
“不是，送项链是顺路，我是说，你公干是来做什么？”
牛头人笑道：“我去拿个死人，就在您这里，所以顺路。”
李奥瑞克问道：“谁啊？横死的还是阳寿尽了？”
“是灵魂的寿命用尽了。”
“哦，那还好，喜丧——哪位啊？也不知道我认不认。”要是认识的话，或许还能吃顿席。
牛头人拿起一本名册来，翻了翻，说：“呃，名字挺长的，叫什么阿诺诺诺诺妲？是一条星辉龙来着……”
“啥！？”李奥瑞克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