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庄启星表示毫不意外。
“对了，我也要跟你说个事……我刚刚遇见了归真教的人，然后一不小心破坏了他们的招新计划，现在情况有点失控。”
“现在我正准备离开溏心酒吧，也就是刚刚那件事的案发地，但老板娘好像不想让我走，你快点过来接应一下。”
全息投影中的夏长风明显愣了一下。
“庄教授，你这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了吗？”他问道。
“……什么意思？”庄启星心中涌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贫道之前没说过吗？我们这次来到西郊是有任务的！”夏长风说道，“其实吧……这个任务就与归真教有关。”
“电话里不方便说太多，贫道马上赶到溏心酒吧！”
……
几分钟后，庄启星和夏长风在二楼的房间里汇合。
夏长风的道袍湿了一大片，看不出是汗水还是匿光河的河水，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和暗榜高级杀手排行前列的“小锤”打的这一架恐怕让他累得够呛。
所幸小锤只是喜欢战斗，并没有与夏长风生死相争，否则情况可能会更加危险。
“所以说……智械黄昏和归真教有仇？”庄启星坐在房间里简陋的沙发上，蹙眉问道。
“也不能算是有仇，但是我们之间确实存在不小的冲突。”夏长风说道，“你应该知道，智械黄昏的其中一个内核是反人工智能……”
庄启星点了点头。
“而归真教则更极端一些……”夏长风解释道。
“他们几乎反对所有现代科技，认为是科技发展导致了底层民众的苦难，认为现代社会的种种‘弊病’正是科学技术和工业的流行导致的结果。”
“等一下，”庄启星开口打断了他，“如果这么说的话，归真教难道不也是一个反对人工智能的重要力量吗？智械黄昏为什么要抵制它？”
“不一样的。”夏长风摇了摇头，“归真教与其说是一个反科学主义组织，不如说是长期对信众进行洗脑、控制，蛊惑人心的教派！”
“自从智械黄昏诞生以来，常有人把我们和归真教混为一谈，这种情况严重阻碍了智械黄昏的发展。”
“在对于归真教的态度这方面，我们其实和联邦政府是一样的。”
庄启星思索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所以你们是打算帮助联邦政府灭掉归真教了？”他走到夏长风身边，问道。
“如果能灭掉的话，当然最好。”夏长风颔首道，“哪怕无法彻底将其覆灭，至少也要对其造成足够大的影响，从而把智械黄昏与归真教划清界限。”
“说真的，我不太看好这次行动。”庄启星缓缓说道。
“为什么？”夏长风有些费解地问道，“据我所知，归真教内部是没有任何高科技产品的，他们怎么能挡得住现代枪支弹药的进攻？”
庄启星蹙眉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现在也不敢肯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多想，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归真教并不像夏长风说的那样排斥一切科技产物。
刚刚那位小陆不就拿着一把手枪杀害了郑元吗？
给酒吧里的众人洗脑的时候，他们不是照样使用了金属圆球状的仪器吗？
更何况，从郑元这样一个还未毕业的大学生加入归真教这件事也可以判断出，这个教派的势力范围绝不仅仅局限于他们自己的领地。
他们的外围势力很可能已经渗透进了逐光城的方方面面，伪装成如“互助会”这样再正常不过的小团体，少有人发现异常。
在传播思想这一点，归真教显然做的比智械黄昏要好得多，也无怪乎会有那么多人误把智械黄昏和归真教混为一谈……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庄启星叹了口气，走到了房门旁边，“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嗯，有一件事的确需要你的帮助。”夏长风点了点头，“我刚刚请示了我们智械黄昏的智囊，她认为陶然集团的到来是一个好机会。”
“庄教授，我们希望你能够在陶然集团的人面前坐实是归真教杀害了他们的股东之子的事实，引发陶然集团对归真教的敌意。”
“如果他们愿意出手制裁这个教派，那我们的行动也会更方便一些。”
庄启星缓缓点了点头，推开房门。
……
当庄启星回到了酒吧一层的吧台旁边，看到已经有好几个穿着相同工作服的人围拢在舞池附近。
酒吧的窗外悬浮着一辆巨大的浮空巴士，显然，陶然集团带来西郊的员工人数并不仅仅只有酒吧里的这几个。
他们的衣服上都印着“陶然义体”这四个相当有设计感的大字。
“你可终于下来了，我还以为你偷偷跑掉了呢！”
一看到庄启星从楼上下来，老板娘就鼓起嘴巴，幽幽地说道。
“这位就是你所说……能够证明小元加入了归真教的人吗？”其中一位衣着与其他人不同的中年男人从吧台旁边站了起来。
他看向庄启星，两人却同时愣了一下。
“你是……庄启星教授？”
“好久不见了，安董事。”庄启星从脑子里翻出了面前这个人的信息。
安绍康，陶然集团董事会成员之一，也是庄启星曾经的病人。
他曾患有严重的慢性焦虑症，邀请庄启星为他进行特殊治疗以后才终于有所好转。
两人握了握手，便有一个身穿陶然集团工作服的人搬来了两把椅子放在他们身后。
“这么说，庄教授也是小元遇袭时的目击者了？”安绍康坐在椅子上，对庄启星问道。
“嗯，我当时的确在现场。”庄启星颔首道，“想不到安董事竟然亲自来了西郊，你是郑元的……？”
“可以算是叔叔吧。”安绍康叹了口气，“老郑突然失去了儿子，现在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拜托我替他来查查小元身亡的原因。”
随后，他丝毫没有说什么废话的意思，直入主题地问道：
“所以庄教授能否解释一下，你到底是如何判断小元加入了归真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