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对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难堪。
雪衣攥着他的袖子,强忍着泪,不敢掉下来。
片刻,那调转的脚步终于停下。
崔珩回头,垂着眼打量那攥着他的人:“你当真要我救?”
雪衣忍着泪,点了点头:“二表哥,求你……”
她声音在颤抖,攥住他衣袖的手紧张到发抖,纤细的手指已经微微发白。
当身后嘈杂的脚步声再一次逼近的时候,那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惊恐,一双眼蒙着水汽,那眼中盈满的泪似乎下一刻就要滑出来。
实在是惹人怜。
越来越近,红灯笼的光已经快打过来了,雪衣祈盼地看着二表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他开口。
“前面好像有人。”
“在那里!”
当女使们追过来,即将看到的一刹那,崔珩终于还是动了,手一抬,大氅罩住了那抱住他的人,遮的严严实实的。
雪衣眼前一黑,片刻后,才慢慢反应过来,伸手抱紧了他。
崔五领着人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只能看见前方站立的崔珩。
“二……二哥?”崔五眯着眼辨认了一番,当看到那双锐利的眼时,额上隐隐冒着虚汗,将手中的红灯笼往后让了让,“这么晚了,二哥怎会在这里?”
“睡不着。”崔珩拂着袖子,淡淡地道,“你呢?”
“哦,我白日吃了些茶,也有些睡不着,出来散散心。”
崔五讪讪地低头,眼睛却四下张望着。
他明明看到陆雪衣是往这里躲的,怎么就不见了?
崔五又四下张望了一圈,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眼神一落,当看到二哥大氅下微微隆起的脚边时,忽然顿住。
难不成,陆雪衣是藏在了二哥的大氅下?
他正猜疑,头,你是被设计的?”
“嗯。”雪衣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微弱的声音,脸颊贴着他的手心,下意识地往里蹭了蹭。
崔珩沉着的脸微霁,又问:“那你为何躲崔五,不躲我?”
微凉的手贴在下颌上实在是舒服,雪衣靠在他手上,眼神迷蒙,一时也没想明白。
崔珩看着她被情欲折磨的失去理智的样子,忽然捏着她的下颌,低沉地警告:“在这种事上,我不比崔五君子,你明白吗?”
暗沉沉的目光打过来,雪衣即便是被热的意识不清了,也有些心悸。
“即便如此,你还要求我吗?”
捏着她的手又抬高了一点,崔珩沉沉地看着她。
要求他吗?
可不求他又能求谁?
雪衣被迫抬起了头,迟疑了片刻,张了张唇,却没吐出声音。
仅是这片刻的迟疑,那捏着她下颌的手忽地松了开。
“看来你还没想清楚。”
崔珩收了手,忽地站起了身,眉眼凛冽:“今日之事是五弟做的不对,我会给你个交代,既如此,我先派人送你回去休息,再找个大夫把你身上的药解开。”
他手一松,雪衣几乎要站不住。
都这种时候了,她都这副模样了,二表哥要送她回去?
可她要求他的,何止是解药的事?
雪衣被他一推开,瞬间更昏沉了,根本站不稳。
可崔珩说的似乎是真的,转身便走。
雪衣情急之下,不得不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我明白的,二表哥,我什么都明白的……”
她已经快急哭了,抱着他的手极其用力,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已经微微打湿了外衣。
崔珩虽仍未开口,却的确是没再推开她。
雪衣留住了他,慢慢从他背上抬起,看向他的轮廓分明的侧脸:“我不要解药,我也不要大夫,只求二表哥能帮我摆脱冲喜的事。”
她说的极尽委婉,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只求他能明白。
崔珩神情淡漠,不知是听懂没懂:“三弟病弱,亲疏有别,我身为兄长,为何要帮你不帮他?”
“我……我可以同你更亲近。”雪衣忍着羞窘,埋在他背上。
崔珩这才回头,垂眸盯着她的眼:“你这是何意?”
雪衣简直快被他逼哭了。
可身体里一股股燥意往上翻,再不说,她很快又要撑不住。
雪衣不得不倚上去,将柔软的身子压着他的胸膛,轻轻地开口:“二表哥不想要我吗?”
饱满的唇被咬的微微下陷,被情热折磨的眼里满是恳求,盈盈的水光仿佛要把人溺毙。
崔珩喉结微动,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为了她要和二房作对的确是一件麻烦事,但二表哥没走,那就表示还有回旋记的余地。
雪衣试着伸手攀上了他的双臂。
片刻,见他没推开,又踮起脚尖,试着去亲吻他。
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二表哥的五官极其分明。
岿然不动的时候,让人望而生畏。
雪衣忍住了惧意,双手攀着他的肩撑着脚尖缓缓地去吻他的薄唇。
他的唇微凉,从唇角细细地吻过,二表哥只是站着,不见有任何反应。
雪衣笨拙的试着挑开他微抿的唇,可任凭她如何努力,那张薄唇始终不对她张开。
仍是那么无情。
雪衣一直踮着脚,亲的有些累了,靠在他肩上轻轻喘着气。
一抬头,看到了那微微隆起的喉结,她又试着去吻他的喉结,轻轻地含住,调弄。
当牙尖擦过他喉管的时候,雪衣忽然察觉到那喉结耸动了一下,仿佛有吞咽的水声。
但紧接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忽然被按住肩推了开。
“别再闹了。”崔珩沉着脸,低沉的声音中却沾了些哑意。
又一次被推开,雪衣无可奈何,当看到那落在她肩上的手时,她干脆一横心,握着那手往下覆上自己,噙着泪意望着他:“二表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可她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崔珩仍是那么沉沉的看着他,纹丝不动。
看来是她想错了。
二表哥根本不会为了她对二房出手。
雪衣心灰意冷,正要把他的手推开的时候,那原本虚扶的手忽然一拢。
雪衣吃痛,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抵在了窗上更深更狠的吻住。
“这才是吻,你刚刚算什么?”
“连吻都不会,你哪来的底气?”
热意席卷的时候,雪衣迷迷糊糊仿佛听到了压抑的火气。
可她来不及反应,被拥着往走,边走,衣服边掉了一地。
紧接着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打横丢在了榻上。
后背一片冰凉,千钧一发之际,崔珩攥着她腰的顿住,哑声警告了她最后一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雪衣已经被药效折磨的什么没法思考了,她眼里急出了泪,伸出软绵绵的双臂急切的将他的后颈往下压:“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