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
上官悦惊呼。
虽然徐也的金芒锋锐璀璨,但猫将军也把护背旗一一掷出了,都轰杀到了徐也的跟前。
徐也不退反进,金芒破入护背旗中,如撕开布帛般,呲啦一声,顺切而上。
金芒之前,如入无人之境。
直接一路洞穿猫将军的青金盔甲,从它背后破开一个大洞。
金芒从洞口绽放出来,像一朵高贵凛冽的花。
猫将军轰然倒地。
一缕黑色的飞烟钻入徐也的眉心。
“恭喜点亮猫将军图录。”
“神魔点加8。”
上官悦一颗紧紧揪住的心,可算是能放下了。
但同时,她又露出震惊的神色。
她久久无法忘怀,刚才那一道金芒的目弛神炫。
徐也人在金色光芒中,真就如同一条金龙般在天地间怒啸,所向披靡。
上官悦又想到上次在找暗桩时,自己输掉后,还总期待着与他交手分一个胜负。
如今,上官悦只能弯出一个自嘲无奈的笑,就不要自取其辱了吧。
上官悦回过神来:“多谢大人,为五柳县解围。”
徐也收刀归鞘:“都是撼天司的事,不必客气。”
夜色中的村落,终于又寂静下来。
那些躲在家中的村民,只敢从窗户缝隙间偷偷打量着外面两人,心有余悸。
直到徐也两人掏出了撼天司的牙牌,几个佝偻苍老的身影,才从各家土屋战战兢兢地走出,噗通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道。
“多谢两位大人为向野村斩妖除魔。”
上官悦把老人们一一扶起,道:“我们这次在,但没法次次在。各位为何不肯搬去县城,至少会比孤村安全很多。”
自然,上官悦得到的答案,和那位给两人借住的老人所说的,如出一辙。
他们只想固执地守在这一片土地上。
离开村落后,上官悦思索着。
她似乎仍然不能理解,那些老人们明明很害怕,为什么就是不愿离开。
徐也道:“撼天卫每天都生活在腥风血雨中,指不定哪天就丢了命,你为什么不愿离开撼天司呢?”
上官悦凝神道:“因为撼天卫的事,总要有人去做嘛。”
徐也顺意道:“所以啊,世间的许多事,不管好的坏的,总会有人去做的。人的卑劣愚蠢在于此,人的光辉坚毅也在于此。”
上官悦喃喃低语,只觉得徐也的话听似简单,但又蕴含着深层次的道理。
她想再去问,却见徐也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正挥手道:“先走了,有缘再会。”
再一眨眼,那个身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简直是来去自如,恣意潇洒。
上官悦望着徐也在月色下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俏脸上不知不觉又添上了一片红霞。
山林中。
徐也把图录中的猫将军召出来,摸了摸它的猫头。
这只又谨慎又暴躁的猫人,此时温顺无比。
猫将军的实力,相当于正统的六品修行者。
和它对战时,幸好自己有神魔不灭心经。
照亮泥丸宫,运起墨瞳后,才能在护背旗阵中如鱼得水,有迹可循地找到猫将军的真身。
不然的话,想要拿下打败猫将军,估计还得受点小伤。
有了猫将军后,自己的实力无疑又高涨了一大截!
徐也收回猫将军,抬头看月亮方位,大概已经是卯时,要回去了。
接下来,徐也骑着白虎煞全力赶路,终于在晨曦初现不久,回到了中云街。
徐也刚到徐府门口,对面的陈雄山就恭敬走来,把徐也邀请进了陈府内。
陈雄山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道:“早晨风凉,徐大人暖暖身子。”
徐也把姜汤放到一边,问道:“是有什么事情么?”
陈雄山点头:“我对了一下谢家残留的账目,有点不对!”
“怎么了,是不是关凌两家在暗中使坏?”
“倒不是,是谢家的账本上,银钱和账目数额对不上,怀疑是曾经有人暗中篡改过。”
陈雄山说罢,又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道:“我还收到了一份来自飞阳宗的恐吓信!”
徐也一听到飞阳宗的名号,眉头一挑。
这个飞阳宗,自己可不陌生啊。
上次赶来瑶州城选拔副统领时,在一间破旧的寺庙中,碰到的一女两男三人,正是飞阳宗弟子。
赴天溪楼的宴会前,自己击杀的道士张琦,事后通过暗桩的调查,身份居然也是飞阳宗的长老。
徐也把信读下来,信上大致说的是,谢家是在飞阳宗的扶持下,才有如今成就。
陈家既然接过了谢家的舵,就必须完全掌控在飞阳宗之下,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不管陈家背后有什么背景,就会在飞阳宗的碾压下灰飞烟灭。
好大的口气。
啪!
徐也把信纸拍在桌子上。
眉眼间一冷。
这信上的一部分内容纯属扯淡。
据徐也的了解,虽然谢家的底蕴是比不过关凌两家,但也是谢远豪的爷爷白手起家,一点点打拼起来的,和鱼龙混杂的飞阳宗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嘛,谢家账目的问题,恐怕就是那位张琦道士动的手,谢远豪是养虎为患。
飞阳宗把谢家当成自己兜里的一块肥肉,现在这块肥肉在徐也的手中了,飞阳宗肯定就不乐意了。
徐也冷眼问道:“飞阳宗有说,让你什么时候给他们答复么?”
陈雄山道:“他们急得很,说是今日晌午时分要有答复。”
“好,那就给飞阳宗备一份‘重礼’吧!”
……
一间阴暗的石室内。
烛火跳动,映照着一张沟壑纵横的脸。
他的影子打在石壁上,晃动不停,犹如张牙舞爪的妖魔。
在他面前,摆放着一大口硕大的箱子。
“这是陈家送来的重礼?”
伺候在一旁的飞阳宗弟子点头:“回大长老,是的,是我们一路从瑶州城抬来的。”
这人阴笑点头:“好,陈家识相,陈家背后的人也识相,知道要乖乖听我们飞阳宗的话,才有活路。”
“打开!”
他从来没见过,用来装银两的箱子有这么大!
可以想象得到,箱盖打开的一刹那,银光闪烁夺目,满满堆叠在一起的银锭诱人至极。
但……
想象中的满室银光没有出现。
箱子里躺着一具惨不忍睹的无头尸体,脑袋像是被什么直接捏烂,只剩下一滩血泥。
尸体手上有一个烫伤的纹记,他认出来了。
是他们飞阳宗的长老张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