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洞外，金轩打量着苏凡。
金属性修士他见过不少，嚣张锋利内敛的。
他都见过。
唯独像苏凡如此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他是头次见到。
以往这种情况的修士，大多数修行木属性或者水属性。
金轩庆幸道：“还好你修为不高，否则可有我后悔的了。”
苏凡疑问道：“学长此话怎讲？”
金轩撇了眼后方，苏凡转身一看，眨眼间后方又多出三名同学。
“你知道你们一年级升级要求是什么吧？”
“嗯，据说是必须踏入凝脉。”
“这个要求相对而言很低了，只要努力，几乎人人都能做到。可踏入凝脉后，修行速度将会明显慢下来。”
“我们二年级想要升入三年级，修为需要达到凝脉五重。三年级升四年级修为需要达到凝脉九重。”
“所以呢？”
苏凡好奇，这跟我有何关系。
金轩着急道：“你怎么这么笨哪，来这里修行的大多数都是三年级与四年级学长，相对于我们，他们更需要九灵洞训练，而九灵洞内的资源是有限的。”
苏凡明白了，每条队伍的同学都是竞争者。
在三年级四年级学生眼中，二年级就是过来抢食的。
若不是学院规定二年级有在九灵洞修行的资格，恐怕这些老生早就动手赶人了。
至于苏凡这个一年级的，谁能想到？
自青城学院建院以来，还不曾听说过有一年级新生跑到九灵洞蹭热闹的。
等了约莫两个时辰后，终于轮到了金轩。
二十分钟后，金轩气宇轩昂走了出来。比上次又延长了三分钟，舒服。
“学弟，坚持不住就出来，不要强忍着，容易憋出内伤。”
苏凡点头，很是好奇这金灵洞里到底有什么。
迈步踏入灵洞，光线暗淡，苏凡依稀可以看见十八座雕像依次站立。
这十八座雕像栩栩如生，宛若真人。
当苏凡接近第一座雕像时，昏暗的山洞金光闪烁。
苏凡凝视这座雕像，眸中金光浮现。
无数金光射向自己，苏凡听循金轩的提醒，没有躲闪。
任凭这些金光入体。
体内，无数金色细线切割着皮肤骨骼与血肉。
苏凡面色不变，难道老师口中的多感指的就是这个？
金色光线很是锋利，除了疼痛苏凡什么感受都没有。
十分钟后，金光散去，这座雕像黯淡下去。
苏凡继续朝前走去，第二座雕像亮了起来。
画面与之前相似，金光入体，切割着苏凡骨骼肌肉。
唯一区别便是这金光威力要比上次强上一倍，可除了疼痛，苏凡还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苏凡坐在地上，眉头皱的很深。这哪是锻炼，明明是自虐么。
不对，一定有我没发现的地方。
思考了十分钟，苏凡仍是一无所获。
迈步在第三座雕像前蹲了下来，皱眉深思。
何为意？
金之意为何？
锋利？霸道？一往无前？
他不解。
任凭金光在体内肆虐，苏凡像是老僧入定。
半个时辰后，金轩在洞口来回走动，身后学长神色变得越来越不善。
说好的三分钟就出来的呢，这都半个小时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苏凡走了出来。
金轩道：“怎么这么久，不会嗑药了吧？闯过几座雕像？”
苏凡道：“抱歉抱歉，一不小心睡着了，好像八九座吧？”
八九座，吹牛的吧。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金轩气愤甩袖离开，要不是我闯过了两座，知道其中难度，还真被你骗了。
亏你一副书生模样。
苏凡纳闷，看着金轩的背影，这什么情况？
身后学长瞥了眼苏凡，神色冷漠说了句：“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浪费大家伙儿时间。”
苏凡看了这人一眼，没有回应。
他当然不是睡着了，一连承受十座雕像的摧残，令他心底有些明悟。
夜晚，繁星闪烁，银月如盘。
九灵洞前，苏凡对着空气挥拳。
拳速无比缓慢，轨迹肉眼清晰可见。
有人好奇地看了苏凡一眼，踏进灵洞中。
等到这人出来以后，发现苏凡还在挥拳，拳速角度与之前一模一样。
“这人在干嘛？”
“鬼知道，这次你闯过几座雕像了？”
“四座吧，有些进步。”
“嘿嘿，我五座了，你要加油咯。”
正常人而言，九灵洞一周只能闯一次，否则身体会承受不住。
可苏凡不一样，十座还不是他的极限。
没有继续下去，就是为了保护身体，多体会几次。
天微微亮，金灵洞前无人等候时，苏凡再次踏入洞中。
就这样，一月过去。
灵洞前有个傻子每夜都在那儿挥拳的事迹被人传开。
时间如流水，距离新生半年度考核只剩三日时光。
这一夜，苏凡仍站在九灵洞前挥拳，随后进入金灵洞。
第十八座雕像，苏凡认识，竟然是他的老师徐长生。
原来老师是金属性修士，位列最后一座雕像，看样子老师很强啊。
苏凡来不及想太多，因为眼前世界已化成金色汪洋。
第十八座雕像与前些完全不同，金之意凝聚成一头头妖兽扑向苏凡。
就像往日训练那般，缓速出拳。
金色妖兽像猎豹扑食，速度极快。
苏凡出拳如王八出行，速度极慢。
然而就是如此慢的速度，却总能击中那些金色妖兽。
不论妖兽从那个角度反扑，迎面总会有个慢悠悠的拳头。
拳头上有淡淡金光闪烁。
看样子，不像是拳头击中妖兽，更像是这群妖兽主动撞上去一般。
许久之后，第十八座雕像暗淡下去。
苏凡停止了出拳，神色欣喜。
成了！
一个半月没日没夜的出拳，总算小有所成。
苏凡领悟的是拳意，准确来说是快拳。
结合金之意的速度，与墨邪那招闪时带来的灵感。
快拳不是那种出拳如闪电的快速，有种缩地成寸，咫尺之间，瞬间可达的意境。
领悟拳意后，苏凡并没有离开。
仍是在洞前不停挥拳，拳速角度一样，拳头上金色光芒却是更深了些。
苏凡觉得这快拳还可以更完美些，比如加上金之意的锋利属性。
不仅要快，也要锋利。
这样才能一往无前，形成必杀之拳。
日月如梭，时光荏苒。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太阳与月亮的交替。
今日阳光格外刺眼，端坐休息的苏凡忽地猛拍大腿。
卧槽，今日是半年度考核的日子。
等到他匆匆忙忙赶到教学楼时，徐长生前脚刚离开。
班级所有人都像看着怪物一般望向苏凡，前排之人甚至捏着鼻子。
没办法，他身上的味儿实在太重了。
苏凡一脸蛋疼：“考核结束了？”
同学们齐齐点头。
那我怎办？
对了，找老师，现在成绩应该还没报上去。
这时，薛紫衣开口：“你和我参加年级比赛。”
半年度考核分两项，其一所有新生要求修为达到通窍九重，其二是每个班级选出二人参加年级比赛。
苏凡问：“什么意思？”
薛紫衣道：“我打不过你，这群人打不过我，就这样。”
苏凡望去，果然有好几个男生面部红肿。
可我还没有出手啊。
苏凡有点懵，难道这就是传送中的保送？
感觉，似乎，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