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荫城。
此乃天下会治下之城,欲上天山,拜天下会,必经此城。
天荫城亦与无双城不同,在天下会治下,民生安泰,绝不用苛捐杂税。因为天下会库用,全都来自黑白两道。雄霸纵然处事作风狠辣,只是针对江湖异己,从未祸及无辜的庶民。从这方面瞧,此人确有胜过独孤一方不知多少筹。
天色渐晚,一个莫约十岁的小孩也闯入了天荫城中。
他一身风尘仆仆,满脸血垢,唯一张小脸冷的出奇,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天色已晚,与赶着回家的陪伴亲朋的居民不同,他只有一个人。
分明不久前才体验到父爱,但转眼间就家破人亡,孤苦无依。
他的眼神坚定,纵然他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纵然无人愿意援手,纵然他的仇人是席卷武林半壁江山的雄霸,他亦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复仇。
可是,以他微末的力量,纵然到了天荫城,又如何复仇?
一阵风呼呼吹过,拂过他肮脏不堪的衣角,也拂过墙上的一张告示。
他微微一瞥,发现竟是天下会张贴的告示,告示上的内容大致是招收年逾十岁之体健少年,经过细心培育后,作为他日扩建会业之用。
小孩灵机一动,冰冷的小脸上泛起一丝冷笑,随即上前把告示撕下,放入怀中。
不多时,小孩已来到那高耸入云的万级天阶之前,此阶直通天山之巅,每隔千级阶梯,皆设有守卫关卡。
小孩好不容易攀至天下第一关,还未来得及歇息,就有一名披坚执锐,身材魁梧的守卫就已步上前来,神色凛然道:“小子,你上天下第一关来干什么?”
那孩子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撕下来的告示。
守卫一看之下,随即明白,冷哼道:“原是想入我天下会,倒也有些志气,小子,报上你的名字来。”
那小孩本为纪念义父霍步天,而想一生都唤作霍惊觉,但为掩饰过去身份,略一沉吟,决定用回自己的真实姓名,于是一字字的道:“步、惊、云!”
就在此时,一座八人抬着的大轿经过,抬轿之人皆是身强体健之辈,呼吸均匀,一看就修炼过外加功夫。
能以外家高手抬轿,轿内之人自是非同凡响。
而这八人大轿非但巨大,而且轿帘上赫然绣着九条穷凶极恶的金龙。
而金龙正中,则是同样用金线绣着的一个大字——霸。
九龙拥护,称霸中原。
单以此滔天气势,已足以令人明白,轿内之人足以威震苍生,睥睨天下。
“步惊云?你唤作‘云’?”
轿内中人发出沉闷威严的声音,随即命令轿夫停轿。
片刻后,轿中步出一人,双眉如剑,霸气天成。
一杆护卫尽朝之人跪下,高呼道:“帮主雄踞万世,霸业千秋。”
步惊云微微点头后,雄霸哈哈大笑,笑声洪亮至极,如闷雷阵阵,响彻群山之间。
“步惊云,好一个步惊云,本帮主喜欢这个名字。从今以后,你就是天下会的一员。若你表现突出,本帮主或会考虑收你为二徒第。”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雄霸有预感,这小孩就很有可能是将助他扶摇而上的“云”。
既然云已至,那么“风”还远吗?
正直雄霸意气风华之际,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向天边望去,天际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抹鲜艳血红,似火烧云,但却绝不是,火烧云没有如此鲜艳。
那血红在迅速蔓延开来,使得原本清澈的天空如被泼下一瓢血红的染料,与人不详的预感。
片刻后,血红已晕染至天荫城上空。
天空之中,原有飞鸟成群,而被那一抹血色染过之后,纷纷坠落下来,如中箭矢。
天下会一众帮众不由生出惊恐之意,只觉红云压!什!么!?”独孤剑绝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心高气傲,闻言顿觉受了莫大屈辱。一身剑意迸发,脚下地面寸寸碎裂,而身旁的假独孤只觉浑身犹如凌迟,连忙后退三尺。
“两招败你,若不能败你,我举剑自刎。”玉连城负手卓立,语气平淡,却是对自己充满信心,也对剑圣充满了讥讽不屑之意。
“那你就去死吧。”
话语落下,只听呛啷一声,无双剑已出鞘。
电芒一闪,剑光如长虹惊天,又好似一道狂飙怒浪。
简简单单的横划一剑,却是将万千剑法融汇与一剑之中。其中玄妙,俨然已超越了言语的范畴,正是圣灵剑法之剑一。
刹那间,剑光已到了玉连城喉咙。
玉连城只觉一股锋锐无匹的剑气袭来。
剑光所至,周身上下都被剑气笼罩,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但他没有丝毫动容之色。
“来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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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