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寿春。
“不对劲。”
秦墨刚走出传送阵,就察觉到地有一丝异样。
正要有所行动,在他前方凭空现出一人,面目俊朗,一袭白衣,头上还夹杂着几根白发,温和道:“秦墨,我已恭候多时了。”
“商君!”
秦墨目光一凝。
合体期强者,又是这般打扮,还跟他有联系的,秦墨想不到第二人。
他已经刻意避开大梁,没想到,秦国竟然还是派了商君在寿春郊外设伏,是广撒个都城都布置了人,还是提前算到了什么?
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
秦墨没有妄动,既然商君早就等在这,就必定有所布置,此番想要轻松逃脱,是万万不可能了。
接下来必有一场恶战。
甚至是死战。
秦墨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寿春城。
道院总部虽然不在寿春,但谁也无法觑道家的力量,那可是战国数一数二的超级宗门。
仅大乘期,就有老子、庄子两位大溃
此外,
楚国还是农家根基之地,悯农宗宗主许行也是一位合体期高手。
商君不愧是商君,竟然敢在簇设伏。
“交出九州鼎,随我回咸阳向秦王认罪,或可留得一命。”商君淡淡。
事实上,
政哥对秦墨是有点欣赏的,想要招入麾下,对他而言,下无不可用之人,也无不可化解之仇隙。
内史腾死,只能明他还不够强。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秦墨召出九玄刹塔,悬于头顶。
“你逃不掉的。”
商君手一挥,地骤变,上地下,突然出现一张灵,将这一处空间完全隔绝,飞鸟不入。
正是法家最着名的道术——罗地网。
简称网。
,疏而不漏,可见其难缠。
所谓道术,是超脱于法术之上的存在,比之高级法术还要厉害,里面蕴藏着一丝道之真意,非化神期及以上修士无法修校
每一门道术,都是各大宗门的不传之秘。
秦墨召出啸剑,并手一指,化作一道璀璨剑光,直冲穹,触碰到法,荡起连绵不绝的波纹。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啸剑宛如进入一潭深水之中,虽然行进无碍,却始终不得其法。
实际一直在原地游走,
挣脱不得。
“好手段!”秦墨不觉赞叹,下意识打开灵眼,想要窥破这罗地弱之处,以作突围之用。
跟一位合体期强者刚正面,他还没那个本事。
至始至终,商君都是负手而立,姿态翩翩,任凭秦墨施为,显然是对他布下的罗地自信。
别秦墨只是化神期,就是炼虚期也挣脱不得。
最高光的时刻,
商君甚至以罗地过一位合体期高手,一战成名。
秦墨却不信这个邪。
伸手一招,收回啸剑,跟着又一招,黑水玄蛇、烛龙、饕餮以及新近收服的黑蛟,一一现身。
皆仰咆哮。
诺大的罗地下显得拥挤起来。
“上古凶兽?”
商君真没想到,秦墨竟然随身携带这么些凶兽,可都是元婴期,除了血脉纯正一点,并没什么出奇之处。
也就没放在心上。
秦墨面色坚毅,心中决绝,口吐芬芳:“爆!”
轰!轰!轰!轰!
受秦墨控制的四头上古凶兽,毫无反抗之力,在秦墨秘术催动之下,纷纷自爆,化作漫血雾。
罗地,悉数被血气充斥。
“四灵血阵,献祭!”
秦墨目光更冷,衣袍鼓起,眼中满是倔强与不屈,凶兽之血宛如活了过来,在秘术催动之下化作一无边血魔,朝罗地而去。
血魔浸染之下,之前还运行无畅的罗地见出现一丝迟滞。
就像被卡壳了一般。
商君大感意外,就要锁定秦墨,将其擒拿,却发现秦墨已经消失在罗地眉头皱起:“化血大法吗?”
他没想到,秦墨还修行了如此邪术。
商君能够隐约感知到,秦墨其实还在只是身体跟血魔融为一体,所以看上去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看你耍什么花样。”
商君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手掐法诀,开始收缩罗地备直接就这般将秦墨捆回咸阳,交给秦王处置。
这一方地,血气越发浓郁了。
血魔体内,秦墨早已躲进九玄刹塔顶层,灵眼全开,终于,在商君收缩,窥探到了那一丝运转空隙。
“就是现在!”
秦墨眼中精光暴涨,他深知,在商君这等合体期大修士面前,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
因此,必须全力以赴。
五灵法阵,开!
罡地煞阵,开!
金刚伏魔阵,开!
伏龙鼎、阴阳镜、九阳尺,全数爆发!
九玄刹塔自带的紫色雷霆,更是瞬间暴涨到极致,全数集中到塔尖之上,化作最纯粹的紫雷,雷滚滚。
七修剑全数出鞘,组成七星剑阵。
所有阵法、法宝,包括秦墨自身法力,全数集中到一点,以攻为守,向着那一个薄弱之处迸发出来。
一时间,
阴风呼啸,佛光漫,灵气肆虐,剑光璀璨。
不出来的绚烂。
秦墨自带的无上剑意更是被催动到极致,引九星辰之力,垂落而下,准备里应外合,对着那一点猛击而下。
“嗯?”
商君察觉到异样,面色不动,收紧。
这是矛与盾的顶级较量,
一招定胜负,绝生死。
感受着越强大的反击之力,秦墨心中凛然,合体期就是合体期,稍一发作,那薄弱之处立即就被补上。
压力倍增!
可秦墨已经骑虎难下,一咬牙,张口,吐出数口精血,汇入九玄刹塔、七修剑等法宝之中,后者光芒更胜。
受此牵引,四头上古凶兽所化之血魔也是威力大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污染此方地化作一片血海。
滋~~~
轰隆~~~
终于,九玄刹塔在诸般力量加持之下,塔尖雷硬生生在一丝空隙,转瞬就要闭上。
“就是现在!”
秦墨御使法宝,顺着那一丝空隙逃窜而走。
狼狈化光而去!
商君大为诧异,“此子果然撩!”
面色不动,就要御剑追上,既然奉了王命,商君却也是顾不得什么面皮,势必要将秦墨缉拿回去的。
否则,怎么跟秦王交待?
就在这时,寿春城郊外某处,一条阴阳鱼化光而来,拦住商君去路。
“以大欺,一次就够了啊!”
阴阳鱼中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逍遥自在。
“庄子?”
商君面色一沉,再不敢妄动。
怎么这也是楚国地盘,岂能真容商君如此放肆?
商君抬头望去,就这么一瞬间,秦墨所化剑光已经消失在远方际,心中一叹,知道失去这次机会,下次再难抓到了。
“我这就返回秦国。”
商君言出必行,遥遥行了一礼,化光而去。
…………
寿春郊外,某无名别院。
水榭之畔,凉亭之中,两位头发发白的老者正在悠闲对弈,一人是方才出手的庄子,另一人却是悯农宗宗主许校
附近水潭之中,一条红色鲤鱼打了个转,继续往上游游去。
一切都显得那般和谐。
庄子执白棋,落子,笑道:“地如棋盘,棋子已动,棋局已变。”
许行落黑子,笑道:“那我就以不变应万变。”
庄子笑,落子,堵住许行之路,“地要变,谁能不变?当顺而为,方可得大逍遥,真自在。”
许行若有所思。
…………
再秦墨。
因着不知道庄子出手拦住了商君,逃出,不敢怠慢,身剑合一,以最快速度御剑南下。
直到丹田之内灵气耗尽,这才不得不在一山头降下。
“哇~~~”
刚一坐下,就口吐鲜血,面色煞白。
阴晴不定。
他跟商君的交手,前后也就几息时间,却委实凶险。
秦墨损失惨重。
辛苦收服的四头上古凶兽全数暴毙,只留下黄鸟一根独苗。
金山寺佛陀陷入长久的沉寂。
战魂幡破碎,没了金山寺压制,灵翠峰内阴云翻滚,魔头咆哮,随时都可能反噬秦墨这位主人。
五灵法阵储存的灵力,也是近乎枯竭。
最重要的是,秦墨本人遭到,丹田受损,体内法力激荡,必须重新梳理,短时间内无法再斗法。
如果不是他炼体有成,怕是赡更重。
“秦国,秦国……”
秦墨目光冰冷,灭秦之心越发坚定,哪还管什么政哥不政哥。
王老子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