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堡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我的三国全面战争 > 第六百零六章 井水解渴
    张任回头看时,见是老友郑度,心里头打翻了五味杂瓶,各种滋味都爆将出来。

    “主人,有名士兵送来急件!”管家随后跟进来,将一张纸条递到张任眼前。

    “别看了,想必是张翼让人送来的,此时他应该就在公子府中,主公闻知大都督抄了玉宛楼,命他去军营调拨二千护城军,非要全城捉拿你,此时若不走,只怕...”事发突然,就连郑度也未能事先料到,竟然会出这等荒唐事。

    “哎呀,是我昏了头,非要为一匹马出气,悔之莫及!”张任回手一拍脑袋,真是心如刀绞,想来自己苦心经营的后路瞬间都没了,从位极人臣变成全城通辑的要犯,就在一念之间。

    “走吧,不如随我一起去江州,事不宜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法正见众人都是在为张任好,于是提出自己的方案。

    郑度疑视二人,心里头有种莫名的担忧,他们两个为何会对张任如此关切,难不成早有预谋,不过到了此刻,也顾不得思考这些,先保住性命再说。

    “我看这倒不失为好计,先去江州躲避一下风头,主公那里,我和公子好言相劝,等过些时日,他的气消了,再做打算!”

    其它人说了张任可能不会听,但郑度的话向来不假,此人审时度势最为精准,张任十信其九。

    “也罢,只是现在四门紧闭,只怕法孝直的部队也出不了城啊!”张任最懂军中律令,这个时候只要上面传下令来,天王老子都休想走脱一个。

    “无妨,我这里有公子所授令牌,守门之人乃大都督部将吴懿,想他不会强加阻拦的!”郑度是有备而来,即使张任不跟法正一起走,他也会想办法放他出城,见有了好去处,自然不会劝阻。

    张任接过令牌,回头望着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似有不忍之心。

    “主人走后,我便分散下人,搬到亲戚家暂避,不用为老奴担心,快些走吧!”管家眼角含泪,他也舍不得主子,看来只能另谋生路了,这一路兵荒马乱,自然不敢跟去。

    “保重!”张任留下两个字,连衣物都顾不上拿,便随法正、张松仓惶出府,直奔军营。

    三人取了二千兵丁,径直奔南门而来,行到门口,不等招呼,城门哗然而开,楼上吴懿站在上面朝张任拱手,跟随一场,只当是送别。

    “大都督的部下还真是重情重义啊!”看着吴懿关上城门,驰马城外的法正感叹道,若是荆州军能得到张任的帮助,只怕收取西川只在朝夕。

    “可惜跟错庸主,为了两个舞妓要取我性命,可悲可叹!”张任愤愤收回目光,成都城对他来说是个大牢笼,只有快速逃脱才能保住性命。

    三人快马加鞭,催促三千士兵急行军,后面来报远远有部队随后追来,好在川中没有骑兵,大家都凭两条腿,谁都跑不过谁,所以保持了半天的安全距离之后,后面的人便放弃追赶,打道回去领命了。

    其实也只是追追而已,谁真想和张任手中的长枪较劲。

    从城都到江州要经江阳渡过沱江,中间有七八天的路程,众人出城仓促,所带粮草在半道上便用完了,眼看着离江阳县城还有二天的行程,饿得眼睛迷糊的士兵放慢脚步。

    此时已经是三月的天气,林子里蚊虫飞舞,甚是烦人,加上沿途又遭两场大雨,有几名士兵染了湿寒,被直接踢出队伍。

    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光景,张任鼓了鼓嗓子眼,此时一旁的法正、张松急着赶路,压根顾不上兵士们的情绪。

    “孝直,我看前面有田垄排列,此处必然有农户居住,不如找他们讨口水喝如何?”张任打马追上前面奔跑的法正,步兵们被他们远远甩在后面,整个队伍都快要脱截了。

    “行啊,那边有处高坡,我们上坡上看看!”法正此时也感到口渴难耐,于是与其并马,两人拍马往坡上跑去。

    等两人倚坡而望时,发现山峦深处果有炊烟冒将出来,于是大喜,乃留下两名卫骑在此指路,叫上张松,三人沿着田梗向前往深山奔去。

    山谷间有块凹槽平地,一家农庄落户于平地之上,树柳盖过屋檐,春燕呢喃于古井边,蚕盖猪槽,鸡栏马厩分布其间,一位农妇正在清洗采摘回来的桑叶。

    听见有马蹄声响,于是回头起身,此处甚为偏僻,不想有官差寻来,于是转身欲躲回屋中。

    “大娘,您稍等,我们就此讨碗水喝,别无他意!”法正见状,急忙喊住。

    妇人只顾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伸手指了指井边,啊啊几声。

    原来是个哑巴,张任笑了笑,于是三人走向水井。

    此地风景如画井边又有凉亭一座,于是进入亭内稍作歇息。

    妇人见三人无害,于是仍旧坐下来忙活自己的事。

    “唉,这一路真是辛苦,只怪出来得匆忙,未能带足粮草!”张松擦了把嘴边未尽水迹,喝完水后舒服多了。

    “此番真是好险,若稍晚一步,便被张翼他们赶上,看来主公这次是来真的!”法正望着张任,留心查看他的表情。

    张任沉下心思,仔细想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切既是必然也是偶然。

    “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刘璋沉迷于美色,胸无大志优柔寡断,非可服之主也!”见张任不说话,张松试探道。

    “子乔说的极是,我昨天路过南门,守门人里面有个老兵,他的儿子便在江州服役,跟我说南方打的正激烈,主公却执意增兵北面葭萌关,简直是南辕北辙!”连一小小城门守卫都这么说,更别提各级将官。

    这两人一唱一和,张任也不好一直沉默。

    “是啊,我追随主公这么多年,履历战功,没想到今日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众人正说话间,突然听见一声牛叫,抬眼望去,有名光着膀子的大汉牵牛走来,想必是主人家回来了,于是纷纷站起身来。

    “家里来客人了?”那名大汉满面虬须,典型的农夫打扮,它好奇地看了看三人。

    “只是路过讨碗水喝!”张任朝他点点头。

    大汉粗略看了他们一眼,并不感兴趣。

    “你们是成都来的?刘璋的手下?”

    “正是!”法正朝他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刘太公开辟一方沃土,竟然要被败家子葬送完了?真是可惜呀!”大汉将牛绳栓在树杈上,脸色不大好看。

    “此话怎讲?”没想到山中一农夫岂敢大议州郡之主,张任查觉到对方的狂妄。

    “我家原本有女,长相貌美聪明可爱,就因为进城逛了一次花市,被巡街官差撞见直接给虏去,说是奉刘益州之命优选佳丽,如今已有五年有余,我是报官无门,人亦难寻,你们评评理,这样的君主还能久坐庙堂么?”大汉突然捂脸哭起来,摆弄桑叶的妇人走过去,啊啊安慰。

    “竟然有此事!”见他这么说,张任对方才的大不敬有所理解。

    “家妻的耳朵就是当时冲撞成都府衙时被打的,真是有冤无处诉,有苦不得言!”大汉呜咽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妻子,两人哭成一团。

    “当初真想往这口井里跳下算了,但是我们还抱着一线希望,故而隐居在此,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