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部落所有成年男子都拿了武器,甚至包括一些还未长开的孩子,如二皮这样的,他们都清楚如果部落不在,他们的结局是什么,没有人动员,也不需要激励,这是荒原饶命,数千年来一直如此,从未改变过。 .
二皮和木兰挤在李绩身后,二齐端着父亲的长矛,那矛有他二个身高长,勉力端着甚是可笑;木兰则拿着父亲防身的弯刀,李绩能感觉到他们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都是孩子,能走出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相信等他们见过血杀过人,能成为部落真正的战士,但他,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成为战士的前提,是稚嫰的生命十不存一,李绩虽然内心冷酷,但还没酷到不尽人情的地步,事到如今,只有他出面解决,才是唯一没有损失的结局,否则部落大伤元气,又如何在他走后在荒原继续生存下去?
他很向往做个纯粹的凡世剑客,但在青空,他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想到在流亡之地,他却不得不向这些鲁莽的部落战士挥剑,这让他很没有成感,不是应该挑战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某某十八掌,某某不败么?
部落争端,很少阴谋诡计,也许在修士世界有,但在这些土着荒民看来,硬对硬,才是最彰显勇武的方式,
木兰部落的正狩,同样纠集了百名战士,准备出外死斗,但看这些战士的身形,却是远远不飞鹰的精锐,其只有数十名常年出外狩猎的战士有一战的能力,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凑数而已。
李绩向前几步,伸手压住正狩肩膀,看向三位长老,
“这一场争端,便由我解决吧!”
正狩使劲挣了挣,发现身仿佛压了一座山,别挣脱开,连双脚,都无法挪开一步,这让一贯自诩勇力惊人,在部落独一无二的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三年来,这个外来青年种种的神,让他们早清楚此人恐怕非池之物,但要一个人面对近百的精锐飞鹰战士,却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除非,除非他有飞遁地之能!
也不理会长老们的犹豫,李绩一撑土墙,人已飞身而出,手擎着那杆从二皮手夺过来的长矛,他没拔剑,还是尽量的不要太过惊世骇俗吧,堂堂一个灵寂强修,却来对付些未开化的荒民,出去都得被鬼琴几个笑十年!
两个部落的人,这么看着一个仿若疯子,并不如何强壮的青年,倒拖着那杆长矛,也不理会飞鹰战士的呼喝,这么直直的往前走。
虽然有数十把弓箭,但飞鹰人也是纯粹的荒原勇士,可不会在敌我悬殊这么大的时候『乱』箭伤人,很快的,一个强壮的战士挥舞长矛冲了去,却被对方一矛抽倒在地,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终于,飞鹰人放弃了他们的尊严,开始来二个,三个,十数个,依然是被一矛抽翻爬不起来……最后一块遮羞布撕去,飞鹰人开始放箭加群殴,结果,还是个抽……
李绩终于走到带队长老,也是飞鹰部落最后站着的一个人身前,很认真的道:
“老头儿,咱们需要坐下来谈谈!”
谈判很顺利,尤其是强者一方遵守规则的情况下,飞鹰长老答应自即日起永不侵范木兰部落,并善对未来两个部落可能的纠纷;李绩没有要求更多,他不能为了一个部落而压榨另外一个,他也没叫木兰部落三位长老过来,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三个老家伙一旦意识到自家部落的强大,一定会趁机提出更过份的要求。
这种强大是虚幻的,随李绩而来,随李绩而去;既然都出了手,也没必要再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如果老家伙们不满意,正好趁此机会带木兰一家离开。
看着手下仅百名最勇敢最强壮的飞鹰战士一个个哼哼叽叽的躺在地爬不起来,飞鹰长老内心忌惮之极,但仍鼓起勇气向正要转身离去的李绩问道:
“尊客可是在木兰教书的李则?您,您是来自东方的武圣么?”
武圣,凡夫俗子对修真界修练体修功法修士的统称,概因这种修士对敌时的手段更接近于凡人武功;至于李绩的大名,不是飞鹰部落有多谨慎,也不是提前细致探查,实在是在鍩大的荒原,能教书育饶人才加起来也没有几个,李绩三年来的所做所为,自然被周围很多部落看在眼,记在心里,所以这次飞鹰的动作,也未尝没有想抢过他这个教书先生的意思。
李绩淡淡扫了他一眼,“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须记住今日的承诺,这一次他们只是爬不起来,若有下一次,我不知道飞鹰在失去百名战士后还能否在这片荒原生存?
至于你们,困难也许有,但未必永远如此,便是修士,他也不可能永远占住鹰扬山不走吧?”
飞鹰长老还在回味李绩言语透『露』的含意,李绩已经回返木兰部落的土墙之内,
一个人如果勇武,可能会引发荒民的欢呼,但如果勇武到超过了他们的认知,他们反而会疑『惑』,象现在的李绩,木兰人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他持续了三年才树立起来的博学多智形象轰然倒塌,现在的木兰人,便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个青年人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而很可能是属于红水河西的一员。
三位长老围了来,“则,可需要我等去和飞鹰部落谈谈?”
李绩笑笑,“已经谈完了,一切照旧!”
二长老大为不满,厉声道:“为何照旧?我们赢了,飞鹰部落必须负出代价,为何……”
三长老及时的拉住他,让他终于意识到了在和谁话,一个和他们完全不同的人,远远凌架在他们之的存在,因为修士的存在,飞鹰部落不得不放弃自己守护了千年的部落神山,而他们木兰部落,却把这样的存在请进了家里,仿佛老虎住进了鸡窝,你完全不知道老虎在想什么,会做什么?虽然现在看来这头老虎充满了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