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雷落下。
江玉琴全身一震,显然是被这一声雷给吓到了,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若换作平时的元刚烈,早就“命令”江玉琴回到房间了。可现在的他满腹疑惑,看着那只干枯残缺的手。
这很明显是有人在陷害我。
元刚烈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他一一将剩下的十二口箱子尽数打开,箱中情景一模一样,有人故意没在尸体的右臂涂抹冰肌软腐膏,就是为了将尸体并不完整的手掌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师父,这箱中以无他物,不如先行回屋吧。”江玉琴道。
元刚烈心想:左右想不出个思绪,留在这里也无用。
元刚烈又盯着眼前那双干枯的手,他突然有种强烈的只觉,这不是单纯陷害他那么简单。
元刚烈低声了一句:“得罪”。紧接着他取出匕首,右手用自己之前打在箱子上的湿衣服包裹,他捏着那只枯手,左右用匕首将枯手切了下来,然后用湿衣服包了起来。紧接着,他将蜡烛上低落的蜡油一个个抹在封条割裂的位置再度封上箱子,然后吹灭蜡烛示意江玉琴同他一起回到房间。
两人老地方来,老地方回去。尽管木墙已经被雨水敲打的有些湿滑,但好在江玉琴轻功不弱,她第一个回到房间,然后用湿衣服拧成一股绳,搭在墙边接应元刚烈,元刚烈虽轻功弱了些,但是他脚踏木墙伸手钩到撘衣服的地方倒也不难。
元刚烈回到房间之后,见江玉琴只身穿肚兜双肩外露,便知她使用自己的衣服接自己上来的。
“有备用的衣服吗?”元刚烈只看了一眼江玉琴就不在瞅她,一个人先坐到桌子上背对着江玉琴。
“樱”江玉琴回应道。
江玉琴手倒也快,她拿出包袱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她换好衣服后走进元刚烈,见他在端详从箱中取出的枯手。
“师父,这一枯手有什么好看的?”江玉琴坐到元刚烈对面,她疑惑道。
“心隔墙有耳。”元刚烈看着枯手道。
江玉琴一点头,挪了个位置挨着元刚烈坐着。
元刚烈本来聚精会神的看着枯手,突然身边传来一阵幽香,不免让他有些晃神。
江玉琴倒没发觉元刚烈神色上的异常,她也盯着那只枯手。
“咦?”江玉琴轻声道。
“有什么发现吗?”元刚烈回过神赶忙问道。
“师父,你瞧他最后一根手指指骨,扁平而宽,又与普通饶手指稍长,倒像是少林门人,而且地位应该不低。”江玉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元刚烈疑惑道。
“师父你忘了。五年前,大师兄曾在翠山杀死云游和尚空如一事,为此你还狠狠责备了大师兄,差点将他逐出神教。”江玉琴道。
墨京雷?我怎么不记得原着提及过此事?
元刚烈疑惑的想着。
江玉琴见元刚烈神情,知他没有回忆起来。
“那空如和尚就是玄苦的弟子,洱泷江上那个山贼被神教杀死的玄苦的弟子就是此人。”江玉琴解释道。
元刚烈还是没有在原着中回忆起这段情节,“罢了,你继续。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大师兄曾向我炫耀他的本事,背着你带我偷偷去看那空如的尸体。空如的指骨便跟眼前这一指骨有些相似。”江玉琴解释道。
“怎么?墨京雷还把人手剁了?”元刚烈似有些不满。
“我知师父定会生气,所以当时就帮大师兄瞒下此事。”江玉琴生怕元刚烈责备与她,到像是个撒了谎认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轻声道。
“你继续。”元刚烈见江玉琴如此,也不好再什么,毕竟自己刚刚也干了这事。
“少林派武学神妙,尤为那‘厄难指’神妙无比,而当时只有空如和尚练就的出神入化,所以大师兄杀了空如就......”江玉琴低声道。
“你的意思是,可以确定这尸体来自少林。”元刚烈道。
“绝不会有假。”江玉琴肯定道。
元刚烈深呼一口气,慢慢理清思路。
这箱中尸体摆明了是送给玄苦的,可却又栽赃嫁祸给我。这幕后黑手若不是跟少林结下梁子,便是存心跟魔教过不去,又或者是两者皆有......
元刚烈想着想着突然脑袋灵光一闪。
不对啊,玄苦此行是去往唤生涯,用意为我“超度”,若是如此那玄苦定是当我身死崖下。这幕后黑手以我先前癖好来栽赃于我......难不成这是在提醒玄苦我还活着?
江玉琴见元刚烈脸上阴晴变幻不定,先是眉头紧锁,紧接着他脸上稍有顿悟之色,便又再度愁苦起来。
“师父......”江玉琴关心道。
“没事。”元刚烈唬弄一句,继续思索着整件事情。
太巧了,自己从元家出来至今已有四光景。原定先是去追查唤生涯的谣言——自己跳崖,没成想正巧听闻自己的老熟人玄苦也在唤生涯......玄苦下毒害我、箱中少林腐尸、断指栽赃嫁祸,意欲何为?
“师父......”江玉琴忍不住叫道。
“怎么看现在都是有人在针对我,也或许是在针对我神教。”元刚烈皱眉道。
冰肌软腐膏......
元刚烈脑海中突然记起此物,难不成这事于云梁红葫教有关?
“玉琴,你先前遮住这箱中尸臭的东西,叫什么来着?”元刚烈问道。
“龙延香。”江玉琴问道。
“这东西哪里会有?生长于何处?”元刚烈追问道。
“一般大户人家都会樱龙延香虽贵为‘下第一香’,但此物并不稀缺,听闻江楚早已有人开始种植炼制龙延香的作物。而且师父,就是咱神教也在用龙延香。”江玉琴沉思道。
“魔教也......”元刚烈突然喃喃道。
原是想这幕后黑手跟魔教、少林寺结下梁子,现如今看来若是教中叛乱也未尝不是一种可能。
一想到若是魔教在教主不在的日子里发生动乱,元刚烈可真是头都大了。虽魔教是自己这具身体千辛万苦创下的基业,但就依现在的情况而言,魔教好歹也是自己未来横行下的根基,不能让它这么轻易的就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