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帆的话有些刺耳,但毕竟算是给李承乾面子,不由让这位太子殿下偷偷舒了一口气。
只是长孙冲听到杨帆的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这简直是对他赤裸裸的蔑视。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父亲长孙无忌不仅是国公,更是三公之一,位列文臣之首。
不管是资历还是后台都不是杨帆这小子能够比拟的。
杨帆如此咄咄逼人,简直欺人太甚。
长孙冲越想越气,正想不顾一切怼回去,却见李承乾打着哈哈说道:“咳咳,万年县公真是快人快语啊……”
说完,还狠狠瞪了长孙冲一眼,警告他不要冲动。
毕竟,若杨帆真的犯起浑来,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更何况,李泰在一旁看着,闹的太大,李承乾不想自己丢了面子。
见没有好戏再看,李泰挤起满脸的肥肉笑着说道:“县公果然与众不同,本王还真想学一学怎么做到这么洒脱的呢!”
杨帆摆了摆手,笑道:“可能要让殿下失望了,不是某自夸,不管是太子还是殿下,你们还真学不来。”
李泰颇感兴趣的问道:“这是为何?”
杨帆仰起头,牛气地说道:“因为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杨某是一个棒槌!”
众人大囧,哪有说自己是棒槌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长乐公主展颜一笑:“县公果真是真君子,胸怀够坦荡,怎么想就怎么说,比那些口是心非的虚伪小人强多了!”
说着,长乐公主瞟了一眼面红耳赤的长孙冲,显然是意有所指。
这把长孙冲气坏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虽然两人没有夫妻之实,不管怎么说,两人曾经共同生活了几年。
即使自己再怎么不好,也不能因为和离就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吧。
这骚蹄子为了维护杨帆这个奸夫,简直太不要脸了!
可毕竟长乐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只是一名臣子。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主就是主,臣就是臣。
即使有再大的不悦,长孙冲也不敢对长乐公主耍狠。
于是只能把一腔怒火转向了杨帆这个情敌。
瞅了瞅长乐公主,长孙冲眼中的阴狠一闪而逝,转而面向杨帆,冷哼一声说道:“哼,杨帆,你真是大言不惭,刚刚殿下那是抬举你,还真以为自己那是洒脱么,你那是目无尊卑……”
高阳公主瞟了一眼长孙冲,心里有些不爽:“能够得到太子的抬举,那也是一种能力,可不像某些人只会躲在别人的羽翼之下!”
在她看来,杨帆是她的夫婿,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见局面越来越不可收拾,李承乾面色一沉,喝斥道:“长孙冲,杨帆乃是高阳未来的夫婿,请你慎言!”
长孙冲面色一僵,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低下头的瞬间,眼中满是怨恨。
显然,他把李承乾也记恨上了!
杨帆澹然的看着李承乾,暗自摇了摇头。
看一个人的成就,看他身边的人以及朋友就能有个大概。
这长孙冲虽然有很好的出身,父亲更是权倾朝野,但太冲动好胜了!
用后世的话来讲,就是猪队友。
李承乾作为皇帝宝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居然将长孙冲这样性情凉薄、阴狠歹毒之人视为臂膀,可见其看人的眼力实在太差,也难怪一手好牌最终打的稀烂。
最重要的是,这个长孙冲虽然着,轻轻拍打着高阳公主的后背。
高阳公主顺了顺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却瞪了杨帆一眼。
那意思是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都赖你,装什么装?
杨帆有些无语,你喝茶水呛到,我有什么错?
女人啊,古今都是一个德性,无理取闹就是天赋。
没有跟高阳公主斗嘴,杨帆转头看向长乐公主,喃喃自语。
“虽然公主殿下犹如天上的太阳遥不可及,但刚刚的一番谈话却让某引为知已,也让我体会到了公主殿下曾经的孤独与悲凉,那么,某就以公主殿下以前的遭遇作一首词……”
长乐公主也好,长孙冲也罢,甚至是在座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暂且不说你杨帆能不能写出一首好词。
但你杨帆真能体会到长乐公主的内心活动?
这岂不是扯澹么?
难道杨帆这家伙想要借此拉近与长乐公主的距离?
众人心思各异,却是静静的听着,想看看杨帆在搞什么鬼。
紧接着,却听杨帆吟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澹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刚吟出第一句,众人就直接傻眼了。
若这真是长乐公主以前的心绪,那岂不是说长乐公主在长孙家过的十分凄惨。
众人的眼神纷纷瞪向了长孙冲。
唯有长乐公主粉拳攥得紧紧的,脸色神情不定。
难道这杨帆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自己在长孙家的愁苦,杨帆居然形容的如此贴切,简直是妖孽啊!
亭子里一片寂静。
这首词……
怎么说呢!
一如以往的牛气,一如既往的是一首好词,定能传唱于后世。
开头哀怨,最后收尾也是紧扣主题,不说振聋发聩,亦是道尽人心苦楚,令人极其深刻。
但是,这也太损了!
简直是把长孙冲往死里整!
这首词越好,流传越广,那就是越打脸长孙冲。
可以预见,一旦这首词流传开来,长孙冲必将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