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从黑长直这里获取了不少情报，这无论对他接下来跑路，还是着手对付轮回者都很重要。
当然，作为“交换”，他也告诉了黑长直一部分关于主神空间的“真相”，让她想清楚是否要与自己合作。
“放心吧，我会在别人拿到你人头前，先把你砍了。”黑长直留下这句话，走了。
林歌笑了笑，看着远去的黑长直，突然发现虽然认识的轮回者不多，但这三个见过的就有两个选择帮助自己。
“看来我做人也不算失败？”
作为林歌的“底牌”，黄霓并没有在黑长直面前出声暴露，这会儿黑长直离开了，听到林歌自恋的话，这才说道：“她说的那些情报……你相信吗？”
林歌沉吟一阵说道：“伱知道我这人的习惯，信归信，还是会做几手准备。”
“哼，小人。八百个心眼。”黄霓不由得想起当初和林歌谈合作时，对方所做的那n手准备。
“那你有什么打算？”黄霓问。
林歌思索着黑长直给出的几个情报，首先，主神并没有每隔一段时间就“标记”他一次。换句话说，找不找得到他，全凭轮回者自己的本事。
这点让林歌十分意外，《倩女幽魂》的世界这么大，但凡他找个地方躲起来，轮回者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次，轮回者并没有出现在同一个出生点，只是彼此知道还有其他“同伴”的存在。
黑长直不知道出生点的轮回者主线任务是什么，但她和会计等人的主线是保证宁采臣存活三十天。
奖励5000轮回点，惩罚也就一万轮回点，这就显得这主线没那么“重要”。
毕竟像黑长直这个级别的轮回者，谁身上不准备个一两万轮回点预防任务失败。
最后，黑长直等人的轮回者难度只有“极难”，别说地狱，就连噩梦效果都没有。
这几条情报就差把“我还有后招”四个字写在主神脸上了，并且真就如黑长直所说，这样一对比之后，给人感觉不像是林歌被悬赏，倒像是那一百名轮回者被悬赏。
“主神就这么想我背上罪恶值？”林歌琢磨着主神的用意，突然想到师父告诉他，正义值也是向上面求助的关键。
想到这，他便想找个地方试试心中的猜测。
……
兰若寺所在的森林十里外，约莫三十名轮回者在这里聚集，还有一个被他们五花大绑的书生装扮的人。
“你们确定悬赏目标回来兰若寺？就算是，那进兰若寺等着，在这杵着干什么？”有轮回者不解的说。
这时，一个。看你的正义值，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不然会很麻烦！”
林歌闻言，立即查看“正义值”，初入时是1653，杀了十名轮回者，则为653。而他现在仅仅是与祖师爷“对话”，就以每秒1点的速度在减少。
“原来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正义值是请求上界帮助的关键。想必通过这种方式请神，或者联系祖师爷。他们受到的反噬就会更少，而我也不容易被主神盯上。”联想到之前陈友留下的部分信息，林歌心中的疑惑瞬间就解开了一些。
林歌迅速问出四个问题：上一世是否留有其他的讯息？正义值到底是什么？怎么获得？本派寄魂命牌在轮回世界是否有用？
眼前的黑纸屑瞬间凝聚成一行行文字：
“夺其本源。”
“正义值是上界的本源之力，被主神空间夺取用于维系小世界的运转。”
“罪恶值是主神的本源之力，上界本源可用于阻断主神空间，罪恶值则为主神空间用于阻断上界。”
“你曾言：主神的本源为维系世界的根源。”
“命牌有用。”
回答完，祖师爷就“掐断”了联系，林歌的正义值停留在“601”，总共的交流时间只有53秒。
林歌盘腿坐在火盆前，闭着眼，抬手揉着额头，思索着祖师爷给出的答案。
就这样坐了快半个时辰，黄霓虽然好奇，但也不好去打断林歌的思路，只能安静的等着。
只见林歌一拍脑门，恍然道：“我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快与我说说……”黄霓之前也听到了陈友留下的讯息，但心中还有诸多疑问想不明白。她对主神空间的情报也很在意，这意味着她能否彻底摆脱“盒子”。
“以前我就很奇怪，这正义值除了花费轮回点找主神增加，几乎没有来源方式。”
“而罪恶值的来源却有很多种，修炼邪法，使用邪法，杀人，杀了轮回者等等。”
“事实上，这就是主神挖的一个坑。”
黄霓听得更疑惑了：“什么意思？”
林歌解释道：“这和‘正义’与‘罪恶’根本没有关系，你甚至可以叫它们‘白名红名’、‘声望贡献’、‘白金币、紫金币’……安上任意两个名字。”
“按照祖师爷所说，这就是‘上界的本源之力’和‘主神的本源之力’。”
“师父提到，主神空间是绝地天通，阻断上界与下界的根本。那么作为界外之物，假设它的本源之力会消耗，无法补充。那么主神空间自然不会选择用自己的本源之力去维系小世界，从而去夺取上界的本源之力。这可能会引起上界的崩塌，或者灵气减少。”
“但不管哪一种，这都足以引起上界的重视，因此才会出现我们这类人进入主神空间，试图破坏主神空间。”
“这种本源之力不仅可以作为双方的力量来源，还可以用于切断对方人员之间的联系，这就像‘红名白名’，将你划入两个阵营，与不同阵营的人交流，自然会有惩罚或者负面效果。”
黄霓不解的问道：“但是……你不是说，主神空间可以选择增加正义值吗？既然这是对方阵营的能量，那它既然都要抢了，又为何要让出去。”
林歌道：“没错，这就是另一个关键问题，为什么除了在主神空间增加，其他没有一点获取的途经。还记得师父所说，‘从主神这里得到的力量它可以随时’回收。”
“换句话说，无论通过轮回点增加的正义值是真是假，它都能够‘回收’。别忘了，主神无法直接干预轮回者，只能进行引导。于是他用正义值和罪恶值，达到控制轮回者的目的。”
黄霓想到一个问题：“可是，你之前提到其他轮回者并没有多少罪恶值？”
“本源之力本就是十分重要的能量，自然只需要用在需要用的人身上。而主神从下界挑选的轮回者，本身就是主神空间的人，又何须去切断与上界的联系？”
林歌这么一说，黄霓顿时就明白了。
对自己能控制的人，自然没必要浪费本源之力，这种力量只需要用于切断林歌这种与上界有联系的人。
如此一来，为什么林歌与诸多轮回者接触，拥有正义值的只有鸡窝头，而拥有罪恶值的轮回者寥寥无几，就解释得通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正义”与“罪恶”，而是关系到两个阵营的力量！
黄霓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我暂时还没想明白‘夺其本源’和‘主神的本源为维系世界的根源’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不过只要找到这两者的联系，应该就能找到师父所说的可以用来补充正义值、通往主空间的‘密匙’。”
“不过，这都不影响我们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林歌说完，将鸡爷从旅行包里抱出来，让欧咏琪抱着它在森林中等着，自己则前往慈航大殿。
“为什么把你的灵鸡留在外面？你就不怕它和你的小僵尸被妖怪袭击？”黄霓有些不解林歌的举动。
林歌无奈道：“那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带一只灵鸡去见蜈蚣精吧？这就不是去谈合作，而是去砸场子了。对了，一会儿我说不定需要你引天雷，你附身后，什么都不用做，听我指示。”
“又引？你不怕被主神锁定？”黄霓道。
林歌笑道：“问题不大。”
说着，走向慈航大殿正门。
林歌站在殿外，高声道：“黄花观百眼魔君，前来和普渡慈航法师论道。”
黄霓：？
“嘎吱”一声，大殿正门缓缓向着两侧打开。
林歌抬脚踏上阶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普渡慈航本是一只千年蜈蚣精，不知是为了获取更多的修炼资源，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想要通过控制朝堂达到目的。因此杀了诸多大臣，只留下空壳，用自己的“百足”控制。
而这装修华丽的佛堂大殿中，左右两边便坐着诸多朝廷官员的空壳，普渡慈航想用哪具便用哪具。
空壳两侧，站着许多穿着袈裟和法衣的“弟子”，他们低着头，虔诚的念着经。
普渡慈航在正前方的佛位上端坐，冷哼道：“世人多为法相所迷惑，本法丈见多了冒充朝廷命官，知名侠士者，这还第一次见有人胆敢冒充百眼魔君。真是胆大妄为。”
黄花观百眼魔君，是《西游记》中少有的没有“背景”的妖怪，最后被菩萨收服。
林歌之所以会选择这个身份，原因很简单……百眼魔君，也是一只蜈蚣精。
林歌笑道：“法丈大人，在下想请问一句，你是如何仅凭一眼就判断出我是冒充？并且……你似乎对有人冒充百眼魔君甚是愤怒。百眼魔君乃是一只蜈蚣精，以法丈的身份，又岂会认识妖魔？”
“大胆！”普渡慈航冷喝一声，口中念起法咒。
一时间，林歌顿时觉得犹如魔音灌耳，当即后退一步，也捏起法诀念起咒语。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然而林歌的道行又岂是千年蜈蚣精普渡慈航的对手，没几声，灵气就快被抽干了。
只见他左手背出现一道白色的光环，围绕在手腕附近，显然是黄霓在替他挡下普渡慈航的魔音攻击。
黄霓无法动用太多力量，否则就会被主神盯上，林歌见状，立即停止念净心咒，高声说道：“法丈能一眼识破我，究竟是认识百眼魔君呢，还是你就是百眼魔君？”
“不过法丈请放心，在下也是妖物修炼成精，今日来访，是有要事通知法丈。”
“法丈愿意听，我便讲，若不愿意，那我离去便是。”
靠着黄霓的力量，林歌淡然转身，从容离去。他已经听到殿外雷神滚滚，显然因为黄霓出手，主神已经锁定了位置。
“站住！”
普渡慈航停止念咒，淡淡的说：“既然能抵挡本法丈的梵音，本法丈便听你一言。”
林歌说道：“在下偶得一物，能知过去，看未来。且算得法丈与我有缘，特意来提醒法丈，大劫将至。”
“大胆！竟敢妄言本法丈会有大劫，果然不知天高地厚，来人，拉下……”
林歌淡然的笑道：“过些时日便会出现天狗食月的异象，在下斗胆为法丈占了一卦，卦象显示法丈法力再高，那一日也无法避免露出原形。若是这时候被人发现了法丈的秘密，世人还会像如今这么敬仰法丈吗？更何况被强行现了原形，实力大减，这时候若有人前来取法丈性命，法丈可有把握对付？”
这话戳中了普渡慈航痛点，就如林歌所言，过些时日出现天狗食月后，它便会原形毕露。
为避免被其他人发现，他特意宣布在那几天闭门静修。却不想，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竟然知道这秘密！
“胡言乱语，本法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普渡慈航冷哼道。
林歌上前一步，取出一物托在手中：“法丈稍安勿躁，在下这就让你看看‘知过去看未来’的法宝——”
说着，林歌在笔记本电脑上调出《倩女幽魂2：人间道》的电影，播放普渡慈航现原形，被燕赤霞和知秋一叶杀死的剧情。
普渡慈航盯着电脑屏幕，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不可能，本法丈岂会被两个小道士杀死？”
林歌问道：“法丈可是打算在近日前去捉拿傅大人，将这朝廷中和你唱反调的人除掉？若真是如此，那在下这法宝不正好知法丈的过去，也显了你的未来？”
“胡言乱语。本法丈千年道行，就算被打碎了肉体，妖丹也能转世重生，岂会被打得魂飞魄散？”普渡慈航冷哼道。
林歌点点头：“没错，在下这法宝正好还可以看到法丈你转世之后的情形。”
说着，林歌调出同样由普渡慈航扮演者刘洵饰演的茅山大师兄石坚的电影《僵尸至尊》。
“这怎么可能？本法丈妖丹转世那也是妖，为何会变成人，还修了道？”
林歌叹道：“这事说来话长。法丈与百眼魔君有些渊源，原本应该在菩萨座下修成正果，却阴差阳错落入凡间，重新化为百足妖。实际上，这都是名为‘轮回者’的组织，一手策划的奸计。他们无法彻底杀死法丈，就策划了这场阴谋。打不过，就让你转投到他们的阵营，成为茅山的一员。”
渊源？
能有什么渊源，不都是蜈蚣精。
林歌这算是拿捏了“算命”的精髓，说话反正说的不清不楚，你要是多想，那你就输了。
普渡慈航冷哼道：“就算如此，你又为何要将这些事，告知于本法丈？”
林歌真情切意的说：“无论法丈大人信不信，在下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还有，你这里已经被茅山盯上了。他们即将发动九重天雷炸毁这里，法丈若是不想落入他们的陷阱，最好早做打算。”
林歌将左手背在身后，捏起法诀“招魂”，让黄霓附身，并叮嘱她站在原地即可。
普渡慈航顿时就察觉到天空乌云密布，仿佛下一刻就有万重天雷降下一般。
这雷说来就来，顿时让他对林歌的话信了几分。
林歌见普渡慈航的表情，知道对方已经信了几分，便取消招魂，猛地扶住胸口，实则让黄霓用灵气将他震伤。
噗——
林歌喷出一滩血，半跪在地，痛苦的抬起头，叹道：“唉，法丈大人，在下已经泄露天机，或许命不久矣。只望法丈能够好好想想对策，别再落入那群‘轮回者’之手。”
普渡慈航沉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帮我？”
这连“本法丈”都不自称，改用“我”字了，林歌就知道对方已经信了七八分，心中当即一喜。
林歌顿时跟见了亲戚似的，激动的说：“因为……在下也是蜈蚣精，咱们是本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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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