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魁继续说道,“气死老母,是为不孝。
而他那亲大哥赖大,虽无气死老母之恶行,却也同样贪图主人家钱财。
而且蔑视主人家威严,以奴仆身份走荣国府中门而出,冲撞钦差队伍,对皇家不敬便是对君父不忠、不孝。
又对主人家无义。
如此大逆不道、蔑视伦常王法之徒,还有什么资格和脸面为自己狡辩。”
说完,看着刘忠坤道,“刘大人,这兄弟俩若是心怀怨恨造谣、诬陷他人,你可信?”
贾政、贾赦、贾珍、贾琏和贾蓉脸色暗喜。
赖大、赖二被石仲魁说成是不忠不孝不义之辈,他们俩今后不管说什么,那也是造谣、诬陷。
刘忠坤顿时为难起来,若说不信赖大、赖二的话,肯定得挨骂。
查都不查,不骂你骂谁?
但若说真按照赖大、赖二爆料出来的秘密去查贾家,后果更严重。
等于自己宁愿相信一个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不义者的话,而怀疑勋贵世家和石仲魁这个六元公。
若是没查出问题,那会动摇统治根基。
今后随便一个人跳出来,没真凭实据的说某某大臣有问题,朝廷是查还是不查?
一旦查了,今后必然诬陷成风。
若是不查,那三司法的威信便荡然无存。
刘忠坤、夏士祥和在场的顺天府官差们,心里对石仲魁那是既佩服有忌惮不已。
而且他和这事确实没半毛钱的关系,既然没法把他牵连进来,就算真查到贾家一些事。
只要不是大罪,甚至皇帝和内阁只会把事情压下去。
毕竟贾家除了贾政是工部员外郎外,其他的就没一个在朝廷里任职,更没人和兵权有关。
你死抓着这样一个光有名头,而无实权,更没妨碍同僚升迁之路和利益的家族不放,其他的勋贵会如何想?
刘忠坤直接挥挥手,对顺天府捕头道,“让这赖二画押,否则便叉出去先打50大板。再不认罪,便上交刑部,让他们去管。”
赖二脸色一喜。
但石仲魁和夏士祥,还有顺天府的官差却冷笑一声。
顺天府还不好因为不忠不孝、大不敬而直接判一个绞。
所谓人命关天,杀头之类的罪,都得上报刑部才能判,而且最后还得上报皇帝。
有了皇帝的红笔御批,才能真正执行死刑。
但这只是刑事案子,若是十恶之罪,刑部却有足够权利,光凭‘不忠不孝’就判一个斩监后。
若是刑部认定赖二确实犯了大不敬的罪,判他一个斩立决都没问题。
而且还没人找的出刑部的过错。
也就是说,赖二只要进了刑部,他就得去死牢。
还没任何人会想着为鸣不平。
闲话,贾珍和贾琏心里很明白,说闲话,告诉我结果。”
贾琏忙从贾蓉手里接过一份账本,翻开看了一会才说道,“一共抄出金7千两,银3万两。
各类田亩地契一共5千亩,因为只有两千亩是上田,这些田亩大概值4万两银子。
店铺6间,估值1.5万两。各类古玩字画一共49件,大概4千两银子左右。
三进院子一座,1.2万两。
四进大园子一座,大概估值、估值、、。”
说道这,即便贾琏和贾蓉已经反复看了不下十几遍。
可看到账簿上的数字,还是有种心惊肉跳和愤恨之意。
若是没有这座新园子,赖家四代人累积下来的钱财,虽然也有17.1万两。
但六七十年累积下来,平均一年两、三千两,虽然也让人心惊,却也算不上太过。
毕竟赖家一向都在外面做点生意。
但看到那座新园子后,贾珍、贾琏那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至于与贾珍直接被气的胸闷、眼花,直接回家休养去了。
按照赖家那些子弟的说法。
赖家之前只能算是富裕之家,家中子弟每月的用度也就500文到一两银子。
但从贾家建大观园开始,家中的条件一下子就好了一大截。
丫鬟、婆子更是多了好几倍。
贾珍和贾琏稍微一想,很快明白赖家之前还只是小打小闹,甚至赖嬷嬷丈夫还活着时,对贾家可谓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二心。
等到了赖大、赖二管家开始,虽然慢慢在搞小动作,贪点钱财,却也算不上过分。
赖家真正巨富起来,还是元春封妃,贾家建大观园开始。
石仲魁看了眼贾琏,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到底多少估值?”
贾琏伸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若是按照此时各类材料的价格,至少值40万两。”
石仲魁当然明白,贾家建大观园是当了冤大头。
若是换成一两年前,很多紧俏原材料的价格会便宜三四倍。
汉白玉、砖瓦之类的,去年一年也涨了至少三四层。
石仲魁端起茶碗,边思索边喝了几口。
这才放下茶碗说道,“也就是说你贾家耗费150万两银子建个园子,三成进了赖家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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