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身为皇子,若是沈思棠和陈越安直接以督察院的名义来查案,皇子逛青楼的丑闻万一传出去,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三皇子之所以让兰兰改名青兰,也是为了掩盖她的身份,以免遭人诟病。
这就是为什么沈思棠看了卷宗后,会觉得督察院极有本事,皇子逛青楼他们都能查出来,还敢入卷宗,不愧是督察院!
娇娘为难的摆摆手:“公子,这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醉心有她自己的规矩,公子若是想见她,得等到戌时,若是公子能让醉心满意,才有资格见她。”
沈思棠挑了挑眉,这般复杂?
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到九点,还需等上四五个小时,为了她的脑袋,等!
——
沈思棠回到了雅间,美人们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免调笑几句,她也不在意,旁敲侧击的问了些有关醉心的事儿。
怡春院的花魁醉心,都城出了名的绝色美人,但想要见她一面可没那么容易。
醉心每天晚上戌时会出一道题,有时是作诗、有时是对对联,还有时是猜字谜,反正花样层出不穷,谁让她满意了,谁才有资格见到她,为她花银子。
当然,醉心不是每天都会接客,万一哪天没人让她满意,她便不接客。
沈思棠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心想小时候背得唐诗三百首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四五个小时后,陈越安成功喝趴下了,沈思棠也不管他,反正他身边的美人会照顾好他。
夜里的怡春院更热闹了,很多都是慕名而来,想见一见醉心的绝色美貌。
戌时,婉转动听的琴声响起,紧接着怡春院下起了花瓣雨,沈思棠抬眸看去,这才发现怡春院的屋大家都是女孩,她不该有这种奇怪的反应。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醉心媚眼如丝的看着她,见她偏了下头,醉心便收回了视线,掀开放置在桌上的香炉。
醉心正要点香,被沈思棠出言制止:“屋子里已经这么香了,不必再点。”
“好。”醉心依言将香炉盖上了,起身来到沈思棠身边,坐在了她的腿上。
“醉心姑娘,别…别这样。”沈思棠觉得脑袋都有些昏沉,额头直冒冷汗。
醉心掩嘴笑了起来:“春宵苦短,公子不必害羞,醉心会让公子舒服的。”说着,她伸手欲解沈思棠的衣衫。
沈思棠一把抓住了她的细腕:“醉心姑娘,其实我今日拜访,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醉心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公子真是与众不同,不知公子想打听谁?”
“兰兰。”
“兰兰?她不是被一位贵人赎身了吗?公子为何要打听她?”
沈思棠不答,继续问:“她之前是你的侍女,你跟她认识多久了?”
醉心狐疑的看着她,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大概四年前,我在怡春院的后门口捡到了她,看她衣着褴褛,骨瘦如柴,实在是可怜,便将她带了回来。”
沈思棠扯了扯衣领,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她还想问点什么,但醉心又缠了上来。
“公子还想知道什么?不如我们去榻上,醉心慢慢说与公子听?”
沈思棠一把推开了醉心,在醉心茫然的眼神中腾的起身:“醉心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临走前不忘将醉倒在雅间的陈越安带了出来。
陈越安酒醒了一些,在沈思棠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走着,嘴里还念叨个没完。
“怡春院也没什么稀奇的,那些姑娘长得还没你好看,千凝,你怎么会这么好看?你可比画像上好看多了。”
陈越安说完还打了个酒隔,沈思棠抓住了重点,反问:“什么画像?”
“就是你的画像啊,当朝大臣的家眷督察院都有画像存证,你家的族谱督察院都有一份。”
沈思棠不觉得奇怪,历代皇帝都多疑,这很正常,于是她随口接茬:“是吗?”
“当然了,我知道你父亲出身名门,世代为官,你生母虽是个孤儿,但从小在都城长大,有迹可循,也算是身世清白,我还知道好些,可能比你知道的都多,你要听吗?”
沈思棠在心中嗤笑,别的不敢说,反正督察院有一点肯定不知道,她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一点督察院这辈子都别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