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顾正在身后叫了起来。项青扭脸一看,刚才被呼拉尔困住的蒙面人正举刀刺来。
这时陈默也没闲着,更是卯足了力气从侧面向他撞去。
“不可!”项青抬手叫道,他亲眼见另外一人刀法奇特,刀刃在空中随时都会转换方向,陈默若是不加防备,必然会被其所伤。
果然就见那人腰部一缩,背部一拧,持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劈向了撞向他的陈默。
这刀下去,不死也是重伤。
这时一把弯刀出现在那人背后——正是呼拉尔,他时机和尺寸拿捏的极其准确。
正是蒙面人劈向陈默之时,这一刀,可斩断他的琵琶骨,让他战斗力尽失,而不至于伤及性命——因为呼拉尔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
但那人就像背后长有眼睛,足下一蹬,身形向前移了半尺。
撕拉一声。
那刀从陈默身上划过,划破了他的常服,直接挡在了背后那把弯刀前。
锵!
短刀和弯刀撞在一起,弯刀略胜一筹,将短刀打飞开去。
蒙面人借势向前,举刀又朝项青冲来。
来的好!项青心道,手中铁尺猛的抬到半空,迎面朝那短刀砸去。
那人仗着短刀灵活,在空中耍了一个花活,想要绕开铁尺。
哪能这么便宜你,项青心中冷笑。一股元气奔腾而出,催动迷踪步转身移开一步。
风驰电掣间,那人的花刀落了一个空,项青另手握着铁尺猛的砸去,刚好砸在那人脚踝处。
嘣!
那人哀嚎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手中之刀短了半寸,沈凌就此躲过一劫。
这时那阔面大耳的无影社人扔出了手中之物。
“闭眼!”
项青眼见又是那闪冒强光的暗器,大声提醒道。
众人急忙弯腰避闪。
嘭!
一阵白烟飘过,项青只觉得两股波动由近极远。
嗖嗖两声,便逃的无影无踪。
咳咳!
沈凌铁扇上面的字画已被砍的面目全非,他毫不介意的挥散着白烟。
“捕……小捕快!”
他见项青年幼,心中暗道这六扇门忒不地道,还招了童工来。
“你可看到了,这两人均是那两个贼人所伤。跟本少爷可没有什么关系。”
项青心中有事,随便哦了一声。
不过既然有人给自己戴上捕快的帽子,那就不妨用上一用。
接着,便朝呼拉尔寻去……
“哎,哎,哎!你们给我站住!”
呼拉尔和他的护卫正准备离开,顾正一个箭步挡在了他们面前,只是个子较他们矮了半截,只得抬头说道。
“一个都不许走。”
刚才与他对峙的呼拉尔护卫上前,一把抓起他的领口,沉闷闷的说:“你是不是想死?”
陈默见状一记屈臂神拳打了过去,他刚开始修炼元气不久,所以此时还是以力量为主。
嘭!神拳打在那护卫身上,就像是打中了一棵大树一样……大树没有任何的反应。
反倒是大树抬起另外一只手,像是一只熊掌一样扇在他身上。
嘣!陈默横着飞了出去
然后“duang”的一声撞在了一面石墙之上,好在陈默习练力量多年,身体有些底子,否则就这一下,必会变成伤残之人。
项青大怒,体内元气澎湃而出。
“追星拳!”
只是他也习练追星拳不久,元气和招式并不能完美衔接,只见他拳风未至,元气先到,元气脱离招式,往多了说也只能是发挥十之其一的攻击力。
那护卫毫不畏惧,熊掌般的大手先是破开了元气,接着一手抓向项青的拳头,凌空一脚便踹了出去。
项青毫无疑问的脚踩迷踪步,堪堪的躲了过去。
太快了!
即便如此,护卫那一脚还是扫在了项青手拿的铁尺上。
铮!
项青浑身一震,那护卫的鞋底板……是铁做的!
他手握铁尺的胳膊一阵乱抖,无数元气从胳膊上呼啸而过,滋养他受伤的血肉。
这时顾正和陈默翻身从地上爬起,一左一右的站在项青身边。
怎么办?三人联起手来也不是对方一个护卫的对手。
要是对方一起上,不被打成肉泥才怪!
“打什么,打什么?”沈凌踱着方步站到项青与那护卫之间,“你们这些胡人,就是欠礼数,不说他适才与咱们一起拼死捉拿贼人,就说他是朝廷官差,你们也不能随随便便打人啊!”
说完,他鼻孔冷哼。
呼拉尔的护卫同样冷哼一声,蹭的往前踏出一步。
沈凌慌忙闭上刚想说话的嘴,倒退半步。
刚才此人的出手他看在眼里……
完……完全不是对手啊!
“跟你们说啊,君子动口不动手。有理你讲理,有理你动手就变得没理了,没理你动手你还是没理。所以动手终究不好……我看你家少爷也面生的紧,能路见不平拔刀出手,想必也是侠义心肠,不如我从中间说和说和,免得惹上官司如何……兄弟你大胆放心,沈凌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他偷眼看到边上自己的铁核桃,随手捡起来,把上面的血丝擦干净。
“不过……那赃物还是得留下当做呈堂……哎哎哎,咱不是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嘛!你……”
那护卫听说要将绸缎留下,眼睛一瞪,瞬时就要出手。沈凌一边尖叫,一边往旁边跳开,手中的核桃也在手中蓄势待发。
“……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呼拉尔说道:“扎善,不得无礼。”
扎善闻言听住脚步。
沈凌立马高声叫道:“还是你家主人有眼力见儿,盛昌镖局愿意和你家主人做个朋友!”
盛昌和通达均是以票号和镖局为主要生意,号称南通达北盛昌。盛昌的生意直通漠北,所以呼拉尔听后,也是怔了一怔,这个面子暂且留着!
他伸手往后一摆,众后卫均是退到了他的身后。
呼拉尔一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沈凌不无得意的眼神往项青一扫,“好说好说!”
只见呼拉尔打开手中的绸缎,来来回回翻上一番。
“在下不远千里来到此地,乃是为了找一个人。此物与这人有莫大关系!”
他抬眼看向沈凌:“……所以,此物我必须拿下。卖沈家一个面子,我愿出高价买下此物……”
他转向项青这边,“你,可以说个价钱!”
项青心里震动,这呼拉尔此行不是为了唐仁里?!
若是他所言为真,要么这唐仁里不是他的目标,要么就是此物和唐仁里有莫大的关系。
个中秘密,需得查个清楚。
这边沈凌半天没听项青说话,他眼神偷偷撇向项青。
少爷我是为你揽下此事,你到是说句话啊。
他小声跟项青说道
“路三的门客吉明——就是死在我面前的那人,临死说,杀人的是什么劳什子的无影,在场之人怕是都听了个清楚。所以与这胡人绝对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不如帮店家卖个好价钱,贴补一下损失……”
项青摇摇头道:“不行,今天的命案都是因为此物,自然不能这此物离开。”
沈凌眉毛一拧,心里一万匹千里马奔腾而过。
这小子怕是脑子缺根筋。他要走,在场诸人谁能拦得住,是你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