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烈阳,蝉鸣,教室。
校内种的不知名绿化树结的果子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教室内是一群统一穿着蓝色校服的,脸庞稚嫩的学生。
“班长,去我桌上拿你们上次月考试卷过来发一下。”
老师翻了翻书,发现剩下的时间讲新内容只能讲一点点,时间不够,什么也不做这群活宝又势必要闹起来。
于是使唤陶理,先把试卷发下去让他们愁。
陶理站起来,应了声好,正常走了出去。
干嘛你来上课的时候不自己顺手带过来,非要使唤我,难道就因为上次三个人抄了我作业还一字不改?
陶理腹诽。
教室在三楼,她其实不太愿意走楼梯,总有些人喜欢往楼梯扶手那划粉笔,这次是白色,下次就是蓝色,一划整个扶手都是。
而她又习惯扶着扶手下楼,中招了好几次,有时分心了没多注意也会碰到。
“……”
白色的楼梯扶手上一道粉色的痕迹,已经被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给抹匀抹开了。
她垂下手,离远了些。
离开教室内部后,原本朦朦胧胧的蝉鸣越发清晰,此起彼伏进入耳中。
这是伴随整个夏季的声音。
对此时的陶理来说,夏季就是蝉鸣,噪音,绿化树结的果子,味道难闻,还有太阳,持续的高温让人提不起神。
下了楼,眼前是与教师办公室相隔数米距离、整段空白区域不被任何事物覆盖,暴露在阳光之下。
陶理呼了口气,把手放在头上,跑了过去。
——差点就要被晒成桃子干了。
新鲜的,批改完没多久的月考卷子正静静躺在办公桌上,为了不被吹走,他们老师还贴心地在上面横压了个文件夹。
拿起来看了看,翻了翻,确实是他们班的没错。
她没有直接拿走,先是一张一张地翻开,“这张我的,这张……”另一张,姓名那一栏规规整整写着三个字——岑知鱼。
“好,赢了!”
陶理小心地把卷子叠好放回去,单手抱起原路返回。
这次,经过那段“阳光”道时,说了句,“比你高三分,我赢了。”
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嗯?”同桌疑惑:“她说什么了?”
“她说我真帅。”
“噫,不要脸啊你。”同桌嫌弃道。
正当同桌心满意足地收好卷子,准备继续下井字棋时,岑知鱼说,“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太贪图享乐,不应该把时间用在这些无意义的事上。”
同桌:“什么?”
“我要预习下节课的内容,你也别玩了,小心下次月考没考好。”
同桌:“?”
我刚赢了一把你告诉我不玩了?
哪有这样的?
……
……
体育课。
万里无云。
热。
南方的夏季,连拂面而来的风也裹挟着热浪,无处不在的蝉鸣仿佛也燥热了起来,喊的不起劲。
在这样的天气下,体育老师让他们跑了圈四百米跑道后便全部放人离开,自由活动。
女生们大多数都去阴凉的地方休息,擦去脸上的汗,想要运动的也都选择了树荫下的乒乓球桌。
“三个……四个……五个!”陶理放下球拍,打开一张手帕纸捏了张出来擦汗,“下一个。”
被五个球打下场的女生从她手中拿过纸巾,然后捏着她的手端详了许久,还伸直了自己的每个手指,与之对比。
陶理:“嗯?”
“陶理。”
“啊?”
“手能不能借我用一天?”女生认真道。
“哈?”陶理缩了缩手。
“我也好想要一双会打乒乓球的手啊……”女生哀嚎了声,硬挤出两滴眼泪。
“没人玩了吗?”迟迟没人上场,陶理问了句。
“哦,她们去找外援了。”有人回答道。
“……外援?”
陶理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这个预感应验了。
两个女生拉着岑知鱼手臂,把他给“拖”了过来,“我方派出岑知鱼!”她们一指陶理,气势很足,“鱼,上!把她干掉!”
岑知鱼:“……”
他在篮球场那边待的好好的,马上就要轮到他上场了,这两个女生忽然过来说什么十万火急江湖救急,愣是给他拽了过来。
陶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