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帅重重点头,“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不是那天从高媛媛家见识到了霍云亭扮工人的模样,他肯定要三顾茅庐,好说歹说也要把李彬请出来。
不过现在既然有了霍云亭这个平替,那干嘛还要在低三下四去求人家?
他好歹也是第六代导演中的代表人物之一,国际上也拿过一些奖,找个男女主个个都要三番五次亲自上门求人家?
真当他不要面子的吗?
“王导,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咱们现在就把合同签了?”王晶花从文件夹中撤出几张纸递过去。
“签,现在就签!”
接过纸张,王晓帅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大名。
随和另一份合同递给了霍云亭。
收起合同,王晶花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朝王晓帅伸出手来,“王导,祝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因为这部片子霍云亭任的是主演,片酬肯定要更高一些,但也仅有十万。
一是王晓帅是文艺片导演,他的片子都是要先拿了奖再去卖。片酬拿不出来太高。
二是霍云亭自己的咖位也算不上大,满打满算只演过两个角色。一个是《萍踪侠影》里的谢天华,一个是《功夫》里的苦力强。
都是勉强蹭上主创团队的边缘人物。
不过王晶花倒是颇为看好这片子。要不然也不会给霍云亭找这样的资源。
王晓帅能捧出一个李彬来,那凭什么就不能再捧出一个霍云亭?
片酬现在倒是在其次,只要能在国际上拿了奖,那就不算亏。
如果霍云亭也能沾光蹭上一两个奖项就更好了。不用多大,不用多好,提名就行。往后的戏路就会一路通畅。
签好合同,王晓帅急匆匆便要离去。
霍云亭赶忙叫住,询问了一下开机时间。
“王导,我想问一下,咱们什么时候开机?”
“开机?早着呢。”王晓帅略显好笑的重复一遍,随即摆摆手,“我刚把男女主找好,其他配角还没物色完呢。”
霍云亭听了之后耸耸肩,表示理解。
好嘛,看来这开机还要有一段时间了。只希望别隔得太久。
毕竟自己的病这些天来又严重了不少。
这事儿说来也怪,从《天下无贼》客串了那么多小角色,消化的感觉让他内心平复不少。
按照他自己的预估,至少也能把发病期延迟到9月中旬——这估算的方法标准玄之又玄,他自己也说不出一个固定的公式逻辑来。
但就是能知道大约可以撑多久。或许是天赋使然吧。
现在这刚八月中下旬,时不时的耳边就开始出现呓语。尤以他在大街上观察临摹行人的时候最严重。
和他心底的预估差太多了。
甩甩脑袋,把这些杂绪的想法放在心底,起身送王晓帅离开公司。
“王导,路上慢走啊。”
“嗯……嗯?对了,小霍啊。有个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拦下一辆出租车,刚坐上去又把车窗摇下来,探出头招呼着霍云亭。
“以前谈过恋爱吗?”
“没有。”
“那暗恋呢?喜欢哪个姑娘也没有过?”
霍云亭摇摇头,“也没有。”
上初中以前满脑子都是各种武功,每天沉迷练武,不可自拔。
后来自己突然得了这病,脑子里想的就全是怎么医治,哪有心思暗恋谁?
王晓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听王晶花说,你现在是租着一套四合院对吧?”
“对。”
“有两个房间还空着是吧?”
“怎么了王导?你要和我做室友啊?”霍云亭打笑道。
“我忙着呢。”王晓帅摆摆手,“我呢,是想让媛媛去给你做室友。”
让高媛媛给我做室友?
霍云亭随即便想到当初在《萍踪侠影》剧组的时候,老何要他们两两配对,每天除了睡觉都要挨在一起。
王导这是也要玩这一手?
“王导,你这是要磨合磨合我俩之间的感情?”
“咦?这是有经验啊。不错,就这个意思,你能理解最好。”
一时间霍云亭有些头大。
让高媛媛和他住一个院子,他倒是无所谓。毕竟自己怎么着都不会吃亏。
但问题是人家姑娘自己同意吗?
面对霍云亭这一疑问,王晓帅直言道,“你连暗恋都没有过,不和人家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到时候怎么演?”
“放心吧,人家是老演员,比你懂得多。”
“回来电话联系啊!”
出租车朝着远方驶去,探出半个身子的王晓帅挥舞着手里的手机。
“真就不怕擦枪走火。”霍云亭摇摇头,去菜市场买了点特价菜,随后回了四合院。
“哎呦,这煤气水电费啥的也该交了吧。”
晚上10点多,霍云亭正窝在床上看话本小说,院子大门被敲响。
“来了,谁啊?”
起身披上衣服,打着手电出了院子。还不忘抄起墙角的一块石砖背在身后。
拉开大门,一个打扮的严严实实的身影,左手提着一个大行李箱。
大夏天的也不嫌闷,帽子口罩一应俱全,穿着塑身的黑色运动衣。
莹莹月光照射下来,把姣好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
是个女的。
那姑娘拖着行李箱迅速钻进大门,便连忙扯下帽子口罩大口呼吸着。
手电照在她脸上,霍云亭诧异说道,“媛媛姐?”
“哈哈……嗨?”
左右两个房间都是陈年老灰,住一晚上都得得呼吸道感染病。所以霍云亭把她领到正房的卧室。
两人对了下话,霍云亭明白过来。
他被升为主演以及要他们磨合的事王晓帅和她说了。她也同意。
之所以大半夜来是怕白天有狗仔。
“所以,小云,我住哪呢?”
你挺着急啊,霍云亭嘴角抽搐几下。
白天才说过,你晚上就来,而且也没提前打过招呼,他哪儿来的时间收拾?
“媛媛姐你先睡我这儿吧,我去客厅凑合一宿。”
“那怎么好意思,我——”
“打住!你从这儿睡就行了。”
霍云亭二话不说,卷起自己的床铺扔在了客厅。
高媛媛见状也只好点头道谢。
客厅的石砖地板很硬,不过霍云亭倒是无所谓。
小时候那炕也硬,习惯了。
只是躺在床上,听着隔壁高媛媛收拾的声音,有些心乱。
心脏砰砰跳,大到他自己都能听见。
自己要不要跟她收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