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兄弟,这是几个意思?”
霍云亭瞧着他,突然笑出来,”手挺快啊,推我这两下手就伸我大衣里儿去了。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中年男人眯起了眼,一沓钱重新塞回霍云亭大衣内侧的口袋里。
“好敏锐,难不成也是位调门(行骗,偷窃行当)的佛爷(扒手)?”
“呵,练家子。”
中年男人笑了笑,这年头会点杂活的都叫练家子,所以对于霍云亭的自称他也没放在心上。
估计是学了点活儿就出门的半大小子。
“咱井水不犯河水,你我是狼,吃羊。”
拍了拍霍云亭的肩膀,中年男人便要离去。
“下九流的东西罢了,哪儿来的狼羊之分。”
霍云亭是真心瞧不起这些扒手,贼一类的人物。
一说起来调门儿也是个行当,那一手偷天换月也是妙的很。
然而无用,功夫全用在了手上。让人抓着就是一个完。
不是瞎吹,霍云亭敢说自己一挑四个扒手都毫不费力。
这话一说,中年男人眉头皱成了川字,正要转动门锁的手也止住。
“小兄弟,出门之前,师门没人教过你祸从口出吗?”
“你还算不上祸。”
语气虽然平静,可这话说的实在是难听。
这小子实在不知天高地厚,给他留个血道子权当替他爹娘教育了。
中年男人手伸进口兜,轻轻握住弹刀的把柄。
出手!
手猛然伸出口兜那一刻,霍云亭也动了。而且比中年男人更快。
左腿弓步向前小步,踏。
左臂肘那书叫啥?
弗罗里达还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还是那什么梦的解来着?
那大致意思是:虽然没记住,但是却能存留在潜意识里,在梦境中将其重现出来……
“不可能!”
“你一个晚上就学会了?!?!”
呐喊打断了霍云亭的思路。
昨天那中年男人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猛的扑到霍云亭床榻上。
脸色震惊,迷茫……却还有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窃喜。
没理会中年男人,鸡蛋塞到嘴里。握住另一枚生鸡蛋,猛地一甩。
“哒哒哒哒……”
蛋壳落,蛋膜存。
“狗日的老天爷……”
中年男人目睹了全过程,喃喃自语。
“你知道我练到这个程度用了多久吗?八年。而且这不是时间能塑造…这要天赋。有多少人一辈子都学不会……”
“八年的时间啊,我他妈的用了八年。你用一个晚上就学会了。我……”
说实话,霍云亭现在有点同情中年男人。他能理解这种感觉。
自己拼尽全力才达到的终点,结果却发现是别人的。
无异于道心崩碎。
本以为中年男人会低沉失落,甚至金盆洗手。然而霍云亭却在他眼中看到一股狂热。
“没关系没关系……这样过目不忘的能力,我调门的手艺后续有人了。”
?
神经病?
接下来的时间,这中年男人死磨硬泡呆在霍云亭的床上,绘声绘语的讲述着各种窃术。
还给他现场重现。
“小师傅,这一招叫锦囊偷技……瞧好喽……”
霍云亭想一脚把他踹走。然而中年男人伸手就是一张大红票。
“你听我讲一个小时,我就给你100。”
在此等重利之下,霍云亭听的也很认真。”
12点半,霍云亭到站了。
那中年男人依依不舍的跟在霍云亭身边说着,就差跟他一块儿下去了。
“小师傅,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
“再见!”
不一会儿,霍云亭的身影便隐没在人群之中。
“传下去了,传下去了……”
“甭管你拿他去干啥,这手艺是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