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的刹那，只见那道灭绝天地的恐怖刀气斩爆空气，所过之处，无物可当，无坚不摧，带着斩灭一切之势，斩入少林阵中。
“住手……”
空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的高呼。
就看到身后的弟子面带惊恐，身体仿佛切豆腐般斩过，瞬间就被惊天刀气吞噬。
十余名弟子当场被斩裂。
“噗通……”
数息之后，不断传来碎尸倒地的声音，才将众人惊醒。
“光头不一定都是强者，既然敢破坏游戏规则，就要有承受代价的准备。”
姜山一刀清空少林弟子后，神情依旧淡漠，没有丝毫的变化。
十余具断为两截的尸体，重重的砸落在地，并且浓重刺鼻的血腥气味瞬间扩散出去。
不得不说，这副画面真的是别有一番美感……
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
就在九成之人都被姜山这一刀所震慑住之时，一道充满疾的苦声音将众人从中唤醒。
“你的杀性竟然如此之重，一切过错皆在我与师弟，他们是何其无辜，万万不该遭受此劫，你必会遭受报应……”
空闻一脸痛苦的恨声道。
身后跟他来的十余名弟子，都是少林的中坚力量，也是未来的首座种子。
如今竟然死光了，对他来说，简直比空性和空智死亡还要难以接受。
“世间……竟有如此恐怖的刀法……”
人群中响起一道失魂落魄的声音。
“我明明并未感觉到多强的内力，怎么可能斩出这等恐怖的刀气？”
他完全理解不了，因为他也是用刀之人。
姜山斩出的那一刀，他完全没看明白，但他却感觉到有一股极为玄妙的力量覆盖一切，只要被刀气锁定之人，绝无幸免的可能，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不光是他，一道道热切复杂的目光全部都汇聚到姜山身上。
“对于刀道，你们一无所知。”
姜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让一种武林高手一脸羞愧和难以掩饰双眸中的艳羡之色。
他们发现，除了年龄之外，对于面前这个实力强到不像话的年轻人，他们竟然没有任何值得自傲的地方……
当实力达到了碾压之后，双方的差距犹如天之壁垒……
敬畏和恐惧，是智慧生灵的本能。
全场中，这些所谓的江湖高手，看向姜山的眼神，除了敬佩以外，更多了一丝他们自身都没有察觉的畏惧。
姜山淡漠冰冷的视线扫过全场：“你们，可还有人要下场赐教？”
这次他身上并未爆发出任何气势，但是所有与他视线相接触之人，无不是感觉心中一冷，条件反射的低下头去。
真武大殿之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到现在，张老道都没有开口过阻止他，让他心中很是惊异。
“阁下魔性深种，就不怕佛主怪罪吗？”
空闻似乎从刚刚的震惊回过神来，望着一旁断为数截的尸体咬牙道。
“什么是佛？”
“什么又是魔？”
姜山一脸不屑的反问。
“姜施主若是想要求得答案，不妨和老衲回归少林，每日诵经念佛，必会得知心中真相。”
时至此刻，空闻竟然还妄想劝说姜山阪依佛门。
姜山一脸看白痴似的看着他：“真相？”
“我会上少林，但不是现在。不过，我此刻就可以告诉你所谓的真相为何？”
“愿听施主高见。”
空闻双手合十。
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偷袭之事糊弄过去，论嘴炮他自问不怕任何人。
“汝之口中魔，却未必不是他人心中佛！”
“汝之眼中佛，未必不是他人心中魔！”
“佛，如何？”
“魔，又如何？”
“于本座而言，不过是两个称谓罢了，没有什么不同。”
“我可以有雷霆之怒，亦可以有雨露之恩！”
“我若为佛，天下无魔！”
“我若为魔，佛奈我何？”
说完，惊人的杀气再度浮现。
姜山携带着一番大胜和杀戮之威，至强的威压密布于大殿之内，压的众人感觉似乎都难以喘上气来。
“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空闻大师……”
最后的一句明显带着嘲讽之味。
空闻被姜山这惊世骇俗的言论彻底惊到了，甚至感觉到三观都在不停的受到冲击……
根本难以回答姜山的嘲讽。
只能不停的念叨：
“阿弥陀佛……”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得到一丝安慰。
所谓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都TM是扯淡，当双方实力相差太过于悬殊之后，有的，或者说可以有的，只能是妥协……
真正头铁之人，不能说没有，但绝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姜山现在做的就是，在火苗还没有真正燃烧起来之时，就彻底将其压灭。
杀鸡儆猴永远都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少林寺这只鸡，分量绝对够够的！
姜山站在真武大殿的正中央，身后跟着五名刀卫，无声的威慑，冰冷到极点的神情，淡漠却极其锐利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一瞬间，被他视线覆盖之人，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涌上心头，那种感觉似乎即将坠落万丈深渊，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
直到所有人都低下头后，姜山才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漫步带人走到少林近前，姜山居高临下看着仿佛痴傻的空闻：
“偷袭本座之事该当如何？”
“空智空性死了，少林寺还在，不要以为装傻就能蒙混过去。”
姜山丝毫没有将所谓的中原武林第一大派放在眼中，若是不能让他满意，大有将他这个少林方丈也留下之意。
姜山说完，余光若有若无的扫到主位之上的张老道。
空智偷袭他，确实很让他愤怒，但是随着人已经死了，他的怒火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空闻虽然不算什么，但少林方丈之位代表的意义非同寻常。
杀一个空智，和杀一个少林方丈，绝对是两回事。
张老道能看着他杀戮少林秃驴无动于衷……
姜山倒是很好奇，张老道能不能眼睁睁看着少林方丈死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