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出了魂,竟然忘了去拨腰间的佩剑。
却见一张美貌清秀的脸庞从背后伸出来,画风突变,让他愣在原地半晌。
“怎么,吓你一跳吧!”韩茜将长发扎于头顶,又是另外一番姿色。
“看不出来,你不仅是个女的,还是位美女!”曹彰转惊为喜,不经意的疯狂之举,竟然有意外收获,两融一次撞面,是在战马之上,对方一副女扮男装,脸上故意抹着黑泥,没看出来,后面几次都是在地牢里,由于光线和环境的原因,一直没见着真面目。
现在借着这一池清水,有幸一览真容,真没让人失望。
“那你准备押着我去哪?”
“不敢,了我是豁出性命来还你自由的你信么?”曹彰望着空荡荡的山谷,只有溪流和绿树,他也不知道该去哪,总之,不大情愿再次回到那个腥风血雨的战场,他对打仗巳经失去信心和耐心了。
“这么,我自由了?”韩茜被这突临之喜弄得束手无措。
“是啊,此刻,你可以骑上我的马,沿着这条径一直到大道,往南至昌许郊外,再转向宛城,往北,回到你的大英雄大丈夫马超那里去,继续与曹军为战!”虽然曹彰不想这样,但是指不定对方就是这么想的。
“其实,我很讨厌战争,我的母亲就是因为战争而死去的,我的父亲沉迷于此,他并不把我当回事,你以为我很想回去么?”
“那你想去哪?”答案让他感到惊喜,下之大,若真放开来,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
“往南,我想去京城转转,感受一下下最繁华的地方是何模样!”
“好啊,上马!”曹彰一个飞身跃上低头食草的战马,转身朝对方伸出大手。
韩茜毫不惜身的伸出手,任着力量牵引,重新回到马背上,此时那马腹中充实,见主人拍打自己的屁股,遂撒开四蹄,在山道上狂欢。
却曹操引十五万大军尾随西凉军直至潼关之下,三崤饱受西凉兵劫掠的难民纷纷拥簇而来,希望得到朝廷军队护佑的同时能获取些许救济。
“多开些粥棚吧,朝廷的救济粮应该在来的路上了,不能让百姓们受苦啊,是我曹某人对不住三崤的百姓!”曹操抚手立于帐台之上,看着不断涌入划定区域的百姓扶老携幼,心里过意不去。
“自从叛贼张绣投降之后,至今九年有余,西凉兵从没突破过两关一线,这些年巳经很不容易了!”贾诩见丞相自责不止,于是想借过去的功劳安慰他一番。
“什么叛贼?”曹操突然回身,目光如注,吓得文和后退一步。
“在下唐突了,是宛城候张绣,臣之故主,非为叛贼也!”曹操这一提醒,让贾文和立即明白过来,他们身后还站着不少文臣武将,差点就露了嘴。
还好张泉不在。
“嗯,西北之事久拖不决,实乃朝廷心腹之患,我此番亲征,便是要了结此事!”曹操回头望了望众人,见大家都很淡定,这才放过贾诩。
“报!”正当众人忧心于这帮灾民望不到头之时,后面传来斥候叫嚷之声。
“什么事?”
“丞相,犯人韩茜被人劫持而去!”那名哨探不敢抬头,军中传言,丞相发怒时,眼光便能杀人。
“什么,何人所为?”曹操瞪大眼睛,关押的地方他看过,在两道关口之间,又有浮桥为界,对方不可能这么轻易得逞。
“这个...”斥候声音发抖,不敢再往下报。
“丞相,外面风大,不如回帐内听报吧!”一旁钟繇似乎预感到什么,斥候的表现很能明问题,两关之间固若金汤,除了内部人,谁能劫走人质呢。
“你们都去忙吧,你,随我进来!”曹操轻咳一声,元常是老搭档了,两人经常在众臣面前唱双簧,要不然也不会将四子曹彰交由他辅佐,见其眉目松动,便知其意,遂按计而校
三人进入帅帐,曹操屏退左右,复问斥候。
“劫狱者,乃公子刘彰!”
“这...”曹操微微抬手,旁边的钟繇吓得连忙匍匐于地,此子前罪未罚,又添新恶,都是他管教不到位,徒之过,师之罪,自然要跪地谢罪。
“元常,起来,这事与你无关,那个逆子,是被我们宠坏惯了!”曹操背手踱步,满帐乱走,随后无奈朝斥候挥挥手,赶其出去。
让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曹彰为何会去劫狱救韩茜,难道他有什么别的目的。
“哼哼,只怕这子没别的心思!”自己的儿子他清楚,此子无论做什么,目的都很单一,不会太复杂。
“难道,公子是,,,看上韩家女儿了?”钟繇也听军中士卒碎语过,曹彰一有空闲便往地牢里跑,在潼关时便是如此,从潼关到函谷关,这一路上他都守在囚车身侧,曹操到后,又当面求请,要改善犯人环境,避免与韩遂结仇太深。
原来那都是托词,他是真心实意对人家好。
“呵呵,果然是我的亲生儿子,哎,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呐!”曹操不免自嘲起来,想他年青时,也犯过这样的错误,而且还不只一次,来后悔不已。
“丞相,可以通知后方部队,什么也要将他们捉回来,韩茜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不能就这样给放了!”
“若真成一对,反倒是件好事,先不急,让他们野一阵子再吧,吩咐关中各处关隘,只需密切关注便可,将他们的动向随时汇报过来,不必阻拦,除非有前往西北方向的企图!”曹操想到这里,没有之前那么着急,反而空握着拳头,似乎又在打另一套算盘。
“好吧!”钟繇见丞相主意已定,便不再过多干预,好在对方并无怪他的意思,再不识趣退下,只怕要惹祸上身,于是领命而去。
曹军在潼关五里外扎下营寨,后方源源不断有粮草被服分批运来,此时散落在三崤一带的西凉骑兵不敢再嚣张,要么隐秘于深山老林,要么悄悄乔装打扮,摸向宛城和武关方向,见机过关撤回。
贾诩闷在自己帐内,正在为方才的失言而自责,是人孰能无过,可是刚才那个过错太危险了,当着那么多饶面,回来之后,他真想抽自己两耳刮子。
他想起当初在河北时,那最为惊心的一,袁尚结连张绣准备在邺城起义,连军中最为机敏的荀攸都险些被控制,还好当时貂蝉是自己人,郭喜也是在文和这里赌了一把。
当时他带着洛非子等一甘杀手于西凉军营之中寻着张绣。
他永远都忘不了张绣望着自己时的目光,自从贾诩入宛城辅佐数年之中,他言听计从,待之如上宾,万万没想到,文和无心叛曹,对袁家势力重新崛起没有丝毫信心。
文和是个不计后果的人,他对自己的选择深信不疑,曾经企图通过各种暗示提醒过张绣,可惜对方像是被某种力量所牵绊,根本脱不开身,最后,不得不选择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