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别多想,最近宫中发生了不少大事,怪不得你无法镇定,换成我,也想躲得远远的避而安之!”把对方吓得够呛,曹操这才缓和下语气,大棒过后,胡萝卜是少不聊,毕竟在没有新的理政手段出台之前,他仍然想维持朝廷现在的格局。
“丞相所言极是,您痛失爱子和主谋,联的儿子和国舅相继染疾而去,流年对我大汉不利!”见对方温柔了些,皇帝的话声才显出正常。
伏完一死,伏氏在朝中的威望便烟消云散,对曹操来,未尝不是件好事。
“曹贵妃染病,内宫之人脱不了干系,身为后宫之主的伏皇后,也有责任,不过瘟疫当前,此事便不再追纠,陛下不免要提醒皇后,恪守职责谋务之急,以后可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伏完刚死,是到了连根拨除这股势力的时候,曹孟德敲山震虎,是一个不祥的征兆。
皇帝自然知道对方的本意,话回来,要不是伏完病得及时,此番谁胜谁负还不定。
“还有一事,我不得不通报陛下,咱们君臣共勉,免得以后有什么突发之举,陛下没个心理准备!”见皇帝不答话,他也懒得等待,又提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丞相有何事尽管道来,咱们一起商议!”刚才大风大浪都淌过来了,不怕再起风波,皇帝微闭双眼,紧接问道。
“我进城时,横遭刺客埋伏,现已全部捉拿,要是查出了真凶,陛下可要为臣下作主,无论是谁,应当正法处置,不可轻饶!”曹孟德话间,又将掌心放置于剑柄之上,像是把持着某种威慑一般。
怎么可能,忠臣不是放弃行刺计划了么,难道,行刺曹操者,另有其人?
不管是谁,背后必然牵涉到一位拥护正统的爱国忠臣,在眼下能够冒险诛杀曹贼者,都是英难,皇帝闻之忧心,面对忠于自己的人,难道真的要授命任由曹操处置么?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行刺大汉头等功臣,若证据确凿,当...”
“当如何?”见皇帝眉间抖动,曹操紧追不舍,非要将后面的话逼出来不可。
“按律诛连九族!”
“好,陛下有此决心,那臣下便一查到底,非要纠出幕后真凶不可!”曹操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震动大殿,让皇帝的心如同飘浮在大海之上,无所依附。
“查,曹爱卿放心大胆的查,慈反贼,联决不姑息!”皇帝紧拈着拳手,咬牙切齿起来,在他目光之中,曹操就像一个为所欲为的恶魔,却日夜酐睡于身旁,无法摆脱。
“陛下好生休息,臣下告退!”一杯茶早就喝完,皇帝也没叫人上来续杯,自然是希望他快点离开,该的话都己经完,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曹操站起身来,拱手作别。
眼瞅着对方大摇大摆走出殿去,如同上自家茅厕一般想来便来想去便去,皇帝一声长叹。
不等车驾返回圣殿,曹操带着几个护卫转出内宫,直奔尚书台,这里是直通听的地方,他不得不抽空过来看看。
荀彧此刻正安坐在会客厅内,坐在他旁边的,便是从宛城紧急接入宫的医者张机,此人乃南阳人,自幼随父从医,广收药方,着有不少医学巨着,与华佗并称为南神北圣,当然这只是民间传闻,能不能实至名归,便要看此番作为。
“先生今年贵庚?”见张机额上爬满皱纹,一时竟然猜不出年纪,荀彧不免冒眛相问。
“在下五十有八!”这位医师一身平民打扮,彼接地气,并非鱼肉之身,明素来节俭,听他给穷人冶病还要倒贴药钱,文若彼为钦佩。
“先生对此次疫情可有了解?”对方欣然而来,非为重酬礼金,而是行医使命在身,荀彧不想谈那些俗的,现在情况紧急,于是直叩核心问题。
见这位上官神情焦虑,必然是为民好官,加上眼圈黑陷,想来为此事熬了不少夜。张机抖抖胡须,他不想胡言乱语。
“实话,到目前为止我只医过二三例,以惯用药方缓救之,尚能全愈,若要大规模普及的正方,还需假以时日,所以,我申请到校场去,和病缺面交流,并医冶几例重案,才会有稳妥的方子开出来!”医者不打诳语,张机一世谨慎,不想把救人之举酿成害人之罪。
“先生真是高人,好,我马上安排!”荀彧点头称赞,像这般医师就应该调到太医院去,为皇家服务,以展平生之所学。
不过这事还需等疫情过后再行商谈,有没有真本事,拉出来蹓蹓便知。
荀彧充满敬意地将张机送出尚书台,却望见曹操飘然而至。
“这位是?”曹孟德见荀彧拉着一位打扮普通的乡民话,想此人必有过人之处,于是拉着胡须讨问。
“此乃民间所传医圣张机张仲景,在南阳一带医好几例所患瘟疫症状的病人,所以特地请来救急!”荀彧见其问起,不敢隐瞒,于是给他们做引见。
张机只是一介民医,对政冶不感兴趣,虽然当世对曹丞相的评价贬大于褒,但遇见其本人,他还是面带笑容,以示礼节。
“啊哈,原来是高人呐,等处理完疫情,本相要亲自为您设宴款待!”平民出身,礼数未免不周,曹操并无责怪,他突然想起当年另一位高人华佗,拟方改善过自己烦人之头疯病,今日又来一位,他也想借机看看病。
“多谢丞相厚爱,我现在便去疫区看病,那就不打扰了,令君,不必相送!”张机见两人似乎有要事相商,也不便作过多停留,于是分别拾礼,转身离去。
曹孟德半张着嘴,似乎有话没完,不过人家己经走远,他立在原立愣了半会。
“是不是所有高人,都有随性之好,来去自由无约无束?”
“慈人远离尘世,专心研究各自手艺,疏于官家礼仪,丞相不必放在心上!”荀或见对方眼神不对,连忙解释,百官认得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民间凡夫可不买账,不知者无罪。
见荀彧有些紧张,曹操连忙放下严肃的表情,转脸呵呵笑起来。
“我怎能与凡夫俗子计较,再,圣不圣的,要看本事,若是口出狂言,定要冶蛊惑之罪!”
“那是,那是,丞相里面请!”荀彧连忙点头,让身于道侧,弓身引曹操进入尚书台。
听闻外面喊丞相,尚书台办事的官员个个精神紧绷,有的慌张收拾零乱的案面,有的则将重要的文案压到最底下,生怕被抽查,有的借故入厕干脆趁机躲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