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今天可是你自己要进宫的,有什么话赶紧说了。”
“怎么样,可是药酒制备的差不多了,打算拿给朕尝一尝?”
沈安心里划过了世民和李治的通信内容,不禁莞尔,这李世民肉麻起来,也是够吓人的了。
“陛下,今日所叙之事,并非与药酒有关,还请陛下见谅。”
见谅,他当然见谅,其实,自从沈安进门,他就料到了药酒根本还是没有影子的事情。
要是弄好了,他早就捧着坛子进门了,不过,李世民很好奇,既然药酒没有弄好,他又巴巴的进宫是要做什么?
难道还有其他的好物?
“这你不必担心,朕也没有让你立刻就把药酒拿过来,不过,既然药酒还没有酿好,你进宫想做什么?”
沈安清清喉咙,开始张口。
“陛下,这次进宫,为的是另一件事。”
“有事尽管说。”世民很爽快。
在他看来,小孩子沈安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多听一听也无妨,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找到更多的快乐。
“是有关炸弹的事情。”沈安循序渐进。
这个话题是他的长项,他要缓缓的把话题铺展开来,让李世民赞同他的想法。
要说清创一事,其实他的热情也不是很高,他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助李世民,不过,这件事必须有世民的配合才能成功,不是着急的事情,况且,世民的旧伤也有很多年了,不急于这一时。
但是,炸弹的事情,却必须现在就提上议事日程了。
毕竟,这是个赚钱的买卖,又可以讨得李世民的欢心,他同意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世民端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李治则坐在他身边,该吃吃该喝喝,不时也关注一下他们的情形,打算关键时刻替沈安遮掩一下。
既然世民说了尽管说,那他也就不再耽搁。
“是这样的,微臣已经按照陛下的要求,制好了一部分炸弹,大约有上百枚。”
“炸弹的威力,陛下也是见识过了的,微臣也算是为前线的将士尽了一点绵薄之力。”
“是啊,你有功了。”世民抚须颔首,十分赞同。
沈安又道:“炸弹是要拉到战场上使用的,在战场上,炸弹既是击退敌军的法宝,更是保护我方将士不受伤害的利器。”
“如今的战役,动辄几十万大军,人数着实众多。等到了战场上,就会发现区区百十枚炸弹是根本不够用的。要想击溃敌军,彻底瓦解他们,我方至少也要有上千枚炸弹储备。”
他说的头头是道,熟知兵法的李世民也是赞同的很,连连点头。
他大概猜到沈安想说什么了,无外乎就是想提高产量呗。
这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提,他就一定会应允。不仅会应允,原料也会供给到位。
“所以,微臣的意思,想要多制作一些炸弹保证前线的供应,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好事,可以按照你说的办,只要你府上盛放的开就可以。”
沈安一愣,看看,果然世民是个靠得住的人,别看对这些现代科学一无所知,可是,依然可以注意到那些被他忽略的点。
对啊!
储存地点也是个问题,而且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他家里面积倒是很大的,空房间也多得是,可若是炸弹的产量达到了上千枚,就绝对不是他小小的沈府可以存放的了的。
看世民的意思,应该也是想伸出援手的。
若是沈安真的场地不够,李世民是会帮助他的。
“多谢陛下提点,不过,还有几点可能要先请示了陛下才能实行。”他咧开嘴,做了个笑脸,见世民心情大好,便勇气更足。
“一则是,若是想做上千枚的炸弹,原料还有很大的缺口,或许,需要大笔购买。”
“当然可以买,沈公这么有钱,还不是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沈安抬眸,目瞪口呆。
嘴巴大张,阿巴阿巴的,半天也说不上话,李治的脸上,都是得意的神情。
那绝对是阴谋得逞之后的兴奋,他伏在李世民的身边,满脸都是笑。
这……
这是什么人啊!
还有没有良心了!
刚才在车上是怎么说的?他不是说要给他帮衬的吗?
沈安也不是那么不识抬举的人,也没有太多的贪图,只是,他记得,在沈宅,他不止一次的表示要给他帮忙。
各种意义上的,绝对发自真心的,结果呢?
看看他现在的这副嘴脸,这就是他说的,要全力帮助他,把他当成是朋友,好哥们吗!
雉奴的嘴,是骗人的鬼,现在他终于是渐渐感受到了老谋深算的长孙无忌,是怎么跌倒在亲外甥的手下了。
沽名钓誉、包藏祸心,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李治。话都是捡最好听的说,把自己包装成一朵娇艳欲滴的白莲花。
做事呢?
却总是捡最阴毒可恶的手段,然而,虽然心是黑的,可由于表面上的态度永远是那么的亲切和善,和谁都处的来,远远看上去,也绝对没有一点架子。
横看竖看,都是绝对的好皇帝,好君主,可是实际上呢,该杀的人他一个也没少杀,该办的事他也全都办成了。
真是个高手啊!
想长孙无忌纵横朝堂几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风雨动荡没有经过。
全都完好无损的混下来了,结果呢,居然栽在自己的亲外甥手里,一尺白绫就结果了。
到最后,朝臣们只记得李治假惺惺的眼泪了,黑锅都扔给他老婆武媚了。
人人都以为是武媚憎恨长孙在她封后的事情上不支持她,天天和李治吹边风,才丢了命的。
诚然,边风肯定是没少吹,武媚一向是个目标明确,并且为了实现目标,可以使用任何手段的人。
她憎恨长孙,确实想要了他的命,可说真的,要不是李治也有这个心思,他怎么可能因为武媚的耳边风就痛下杀手。
这是不可能的!
李治不是不知道长孙对大唐的贡献,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能够上位,少不得长孙的支持。
然而,就是因为太知道,太清楚了,李治才不能留他。
要怪,就怪他自己命太长了,亦如房玄龄、杜如晦这帮人都是在贞观年间就归了西的。
到了李治一朝,贞观年间留存的老臣就真的没有很多了,徐世绩是个老油条,很会观测风向,早就看出了李治和武媚一统江湖的决心,所以,在封后的提议阶段就果断的保持沉默,不反对就是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