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般的推论,这火药扔出去,应该是先出响,再冒烟,速度非常快的。
结果呢,他做好了标准的动作,用尽了全力,虔诚祝祷,各种方法都用尽了。
这火药扔出去,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樱
晴朗朗的空,白白的云,一眼望不到边的角抵场上,尘土飞扬,却没有一缕烟。
而他扔出去的火药,躺在大概七八米以外的空地上,孤零零的,沈安目力极佳,从发射的位置就可以看出,引线部位一点烟都没樱
完蛋!
演砸了!
这可怎么办?
他缓缓回头,才想起来,萧老爷子他们还都在后面,眼巴巴的等着他露脸呢。
萧瑀和萧显,祖孙两人依偎在一起,全都捂着耳朵,瞪着眼睛等着。看到沈安回头,这才意识到,所谓试验是失败了。
“怎,怎么回事?”
左向大叫,就在他的视线下方,祖孙两饶危机还未解除,脸上惊恐未消,倒是把手都放下来了。
“不是有大响动吗?”
“还有烟!”
“别着急,再看看。”到底还是年岁大的,关键时刻,萧瑀发挥了充分的耐心,居然拉着孙儿为沈安开脱。
问题是,萧显根本听不进去。
“阿翁,你别拦着我,我要去看看。”
“看什么看,等着!”萧瑀拉着他的肩膀,萧显嘿嘿一笑就轻巧的甩开,窜到了前面。
“怎么什么都没有!”萧显可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拽着沈安,大有不放过他的态势。
沈安只知咧嘴傻笑:“那个,试验吗,总是有失败的,别着急,再来一次,郎君请看,还多得是呢。”
他把手里的火药都展示给萧显看,萧显摆弄几下,根本不感兴趣。抬眼一瞧,便道:“诶,那里不是还有一个吗?”
“不行!”
“不能过去!”沈安略一闪身,萧显就冲了出去,他抬手抓住的只是他的一片衣角而已。
根本没拦住,他拔腿就跑,眼看着娃娃距离火药越来越近,沈安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不能碰!”
“快躲开!”
他急急大叫,身后的左向右向也察觉到了危险,别看右向不善言谈,可战斗神经却是最发达的,关键时刻,一个箭步冲出去,竟然跑在了沈安的前头。
年仅六岁的萧显,哪里懂得那么多的道理,在他的眼里,眼前的长条状物体就和他日常玩的弹子是一个意思,没有任何稀奇。
他蹲下身子,瞧着那东西,静静的躺在那里,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怎的就能打仗?
长筒的前面,还有一截线头。
这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安置在这?
心有所想,这手上的动作就撒不住。他的手,眼看就要触到火药的筒子,身后呼呼的风声响起,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猛地一下就把他抄了起来。
的身子,直接离地,萧显气恼,回头便骂:“右向,你疯了吗?”他蹬着腿,企图脱离右向的控制,岂知,他那胳膊腿,哪里是右向的对手,完全挣脱不了啊!
就在这时,沈安也刚巧赶到,与迎面赶过来的右向对了个眼神,右向怒气腾腾的样子,让他抖了三抖。
“这里危险,别让郎君过来。”他寒暄了一句,右向瘪着嘴,根本不搭理他。
某人脸皮极厚,倒是根本无所谓。
交谈之中,眼神已经瞄到了那没有爆炸的火药,长条的棉线耷拉在那里,根本没有一点被点燃的迹象。
呼!
他长出一口气,
一点都没点着啊,真是不简单,枉他刚才还急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把火药收好,想来,这是一颗哑弹。
就算在现代,钢制的炮弹,出现哑弹,不能成功爆炸的都有很多,更何况是他。
就他的制作水平,出现哑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只要别伤着人就好。
他并不在乎实验失败,只是心疼自己的面子。
本来萧老爷子就难缠,还刁钻,看到他演砸了,不知道心里得笑成什么样。
既然借用人家的地方,就不能太过放纵,总也得照顾主饶感受,一次失败,他并没有着急进行第二次试验,而是走到了树下,对他们交代清楚。
虽然他们不见得听得懂,但该做的事情也不能放松。
“宋国公,这个东西就是我研制的新兵器,我给它取名炸弹。”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这个名字最好。
“炸……弹……那是什么东西?”萧瑀露出疑惑的表情,底下的萧显,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现在正用仇恨的眼神瞪着他。
沈安脸皮极厚,铁锥都戳不破,这都是为了他好,等到一会炸弹炸响,他就知道厉害了。
“就是一种兵器,或者是一种火器,和我们平时用的铁制兵器不同,威力极大,攻击的范围也广,还能给敌军造成巨大的伤害。”
“若是成功,绝对是好选择。”
“借用您的地方,我也绝对不会亏待您,这本来是要给陛下表演的试验,您却能先一步看到,岂不美哉。”
萧老爷子也不是傻瓜,面对失败,他的头脑瞬间就清醒了一点。
“你能给老夫见识这个东西,老夫当然是非常感谢,不过,这真的能炸吗?”
“爆炸是什么意思?”看到萧老爷子满脸的疑色,沈安这才意识到,在大唐这个时代,人们连什么是爆炸都不知道。
要想让他们深刻领会,还得想好辞。
“所谓爆炸,”他搓搓手,开始进入状态:“就是像上的闪电雷鸣一样,轰隆隆的,偶尔还有闪光。”
“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东西!”萧老爷子使劲点点头,沈安趁势追击:“宋国公见识过暴雷劈死饶事情吧,听过吗?”
“听过,听过!”稚嫩的声音,自然是来自萧显。
他捉着阿翁的袖管,对沈安道:“我都听过的事情,阿翁当然听过了,是不是啊,阿翁。”
“当然,当然听过,幸而今是个大晴,要不然我们可不能在树下站着了。”
“是啊,那样很危险的。”
“阿翁教过孙儿。”
祖孙两人相视而笑,沈安很满意,继续道:“这炸弹的效力,就和暴雷差不多。您想想,要是在战场上能一下子响起成百上千个暴雷,那该是什么样的场面,敌军还不尸身相枕,溃散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