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也没闲着,帮忙布菜,盛饭,一家人围坐一桌。
祖孙俩边吃边夸李峤厨艺好。
李峤大受鼓舞:“下次有空我还做。”
“……”
饭后天渐渐暗了。
一家三口一同外出散步消食。
李峤捡过蘑菇,经过草垛总不由得多观察一眼。
逛至村口时,秦老太太道:“今儿一早没有捡鸡蛋,阿谨,趁着天黑你去捡。”
秦谨走下坡。
李峤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眼尖瞄到破屋墙边一道光影,有人在那吗?
是不是鸡被发现了啊?
这个时候秦谨要是过去捡鸡蛋,会不会被误会成偷鸡贼?
她立刻喊了一声哎哟。
秦谨和老太太同时看向她。
关心道:“峤峤,咋了?”
前者又返回来。
李峤悄声道:“屋子里好像有人啊。”
“有人?”
“嗯,我发现有人打手电筒。”
“我带眼镜儿也没瞅见有人打手电筒,你一近视眼儿眼咋那尖啊?”秦老太太道。
李峤:“你可能没注意吧,再说我近视了又不是瞎。”
“我悄摸过去瞅瞅,看谁在哪儿。”秦谨有了心理防备,绕道往破屋走。
秦老太太和李峤闲聊等着,约莫过大半个小时,李峤道:“奶奶,好一会儿了阿谨咋还不回来呢?不会回家了吧?”
“不可能。”
正说着,秦谨从村里走了过来,一脸喜色道:
“冯虎和他兄弟发现了鸡,两人打手电抓鸡呢。见者有份,分了我半只。刚回家倒开水杀好鸡。”
李峤:“........”
秦老太太笑弯腰,这鸡,还得从于凤一家吃了她家的兔子开始说起。今儿于凤得了她家一碗鳝鱼丝,她家分了冯家半只鸡,一舍一得,到头来还是她家占了便宜啊。“你阿婶估计气死了。”
秦谨:“谁叫他们抓鸡被我看到了?没去举报他们够意思了。分一半也是应该的。”
李峤心疼那只老母鸡,以后再也吃不到鸡蛋了。
........
一家三口缓步往回走,远远便听到于凤的叫骂。
她不敢骂秦谨,不敢宣扬鸡的事,便借着编织的由头骂大儿媳没用,蠢得连个编织都学不会,儿子也生不出来,有钱又不会赚,一天到晚吃闲饭。
大儿媳妇刚扒完河沟腰酸背痛歇不到几天,顺嘴你,你要是和阿谨离婚,除非你考上大学一辈子别回来,一回来脊梁骨都得被戳弯。”彭春花也是心有余悸,这女人嫁了人。
婆家如果没人在意,那真是没法活了。
李峤哑了。
她自己其实也是个例子。
刚来时她曾想过和秦谨离婚。
到娘家一看,光李金花一个人就够糟心了,还不如婆家人实在。
哎,没有娘家当后盾的女人,连离婚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无处可去。
伤心也只能自我疗伤调节。
想想还是几十年后的女人幸福,但凡勤快点,就能找到活做,就能养活自己。
而这年头勤快也不顶用。
“春花,人呢?上工了。”
这个节骨眼儿,于凤也不忘叫彭春花赚钱。
彭春花脸色微变,应声道:“这就来了。”她又对李峤道:“你不上学吗?”
“上啊,不急。”李峤慢慢悠悠回家。
吃完早饭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书包。
带上饭盒,坐上秦谨的车。
车子上了马路,秦谨道:“你今天怎么不讲话?”平时都叽叽喳喳找他聊。
李峤颇为感触道:“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打我。”
秦谨:“........”皮痒吗?“你真想挨揍我也不是不能满足。”
李峤扑哧一笑:“谁没事会想挨揍啊。是小红嫂子,听说被男人打才喝药的,我这心里头直发毛。”
“我不会打你。”秦谨保证道。他打的都是先惹他,挑战他脾气的人。
他媳妇又软又可爱又不气人,他疼还来不及。
真气人了他可以忍一忍。
实在忍不了,他还能离家出走。
李峤沉默良久道:“你那些兄弟打媳妇,都有哪些原因啊?”
秦谨想了想:“穷吧。穷得吃不饱饭会经常拌嘴,男人哪天再喝两口酒脾气一上来觉得女人看不起他,揍一顿心理舒服。”
李峤:“.......”所以说,越没本事的男人脾气越大?
到校门口,秦谨停下车。
李峤下车照旧对着他的脸吧唧一下:“周六见了。”她走了。
秦谨摸了摸脸,心头涌起一阵愉悦和甜蜜,等着李峤进了校门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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